“就是眼前这样。”老大夫指着被捆在床上,不住嘶吼、颤抖的璎珞,“若到了时候不吸,就如万蚁噬心一般痛。且得几个时辰呢,她就这样慢慢熬着吧。皇后娘娘想问些什么,怕是一时也问不了了。”
萧皇后脸色难看至极,“她这样,会死吗?”
老大夫把着璎珞的脉,沉思了片刻:“一时之间倒是不会。长此以往,就不好说了。”
“好。”萧皇后咬牙,眼中厉光一闪,“去本宫私库中,拿福寿膏来。”
云媞一愣,尚且能忍住不去看萧皇后。
宝宁公主却瞪大了眼睛,“母后,你如何也有那等、那等脏东西?”
萧皇后看向女儿,微微一叹:“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本宫从未把它用在过旁人身上。”
宝宁公主咬着嘴唇,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她发现,她的父皇,和她想象中,全不一样。
现在,母后也是……
宝宁公主低下头去。
云媞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掌心的热度透过春衫传进来,公主深吸一口气,扬起了头。
很快,福寿膏被内侍拿来。
萧皇后压下心中纠结:“璎珞,你肯说实话,本宫就给你吃一口。”
被捆在床榻上的璎珞,一下子停止了挣扎。
她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地剧烈颤抖,口中含糊:“给我、给我……”
不忍心看自幼陪自己长大的侍女这般惨状,宝宁公主坐立难安。一瞬间想要出去,却被萧皇后按住肩膀,“珠儿,看着。”
“母后……”
“璎珞是自作自受,但你我……也有识人不明的责任,我们得……看着。”
宝宁公主眼眶泛红,到底深吸了有一口气,稳住身形。
看向床榻上的璎珞。
璎珞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汗水浸透。
她哑着嗓子,满目哀求:“求你……”
“本宫不明白,”萧皇后攥在手里的福寿膏罐子,凉凉的,“这等阴毒的东西,本宫都不曾用在你们身上。你到底为何要叛……”
神智忽明忽暗中。
璎珞凄然一笑。
当初,是为了能给长久地留在木子恩身边。
被喂下第一口福寿膏时,璎珞是这么想的。
可后来……
她也分不清,自己为了那一口福寿膏而待在木子恩身边,还是……反之。
但她只知道一点,不能离开他……
她必须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永永远远……
萧皇后看璎珞到了这般境地,竟还敢嘴硬。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外间,内侍声音响起:“皇后娘娘,皇上御前的贺公公来了。”
“本宫忙着,让他等。”
云媞:“母后,还是先去见见吧。毕竟,贺公公代表的……皇帝。”
明间里。
萧皇后带着云媞、宝宁公主落座。
贺公公给三人一一行礼毕,慢慢爬起:“皇后娘娘,皇上差奴才来,看看五皇子的病。”
若是平日,萧皇后看到皇帝多少还关心李怀璋,心中多少也是稍宽。
可如今……
皇后垂下眼,眸光微微一闪,“五皇子还是那样儿,离不得太子妃。本宫倒想问问皇上,说了为璋儿遍寻天下名医,可找到能用的人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贺公公来的真实目的给带了出来。
李怀璋还离不得云媞,皇后不放她离开。
听皇后声音中带着情绪,贺公公人老成精,忙道:“五皇子是皇上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皇上也是难过得日夜难安!只是、只是……大盛幅员广阔,这神医从四面八方来盛京,且需些时日。再说,皇上还需一一甄别过,才能叫他们给五皇子瞧病呢。皇后娘娘,您说是吗?”
萧皇后只是微微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