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声。夫子的戒尺高高扬起,重重抽在夏侯泊的手心。“不得走神!”
夏侯泊没有走神。
夫子只是让他替太子受过罢了。
讲经声再次响起,夏侯泊蜷起红肿的手,死死盯着张三,薄唇抿成了一条缝。
下课之后,张三立即去问跟随自己的那个小太监:“安贤,夏侯泊是怎么回事?别想着瞒我,我总能查出来的。”
安贤战战兢兢、语焉不详,但他大抵听懂了:在漫长的宫斗历史中,自己已故的母后害死了夏侯泊的母亲。
然而,当事人都已死去,这深宫之内,假戏真做,虚实莫辨,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张三唯一可以确知的是:夏侯泊恨他。
而继后非常乐于加深这份恨意。
从那天开始,所有夫子对夏侯泊的惩戒一次比一次加重了。很快,他们不再满足于戒尺,尚书房里出现了柳条。
就连太监、宫人,都在膳食茶水上争相发挥创意,变出了许多折辱人的戏法。每当夏侯泊面无表情地咽下污水,他们总会喜滋滋地望向张三,仿佛在期待他赏赐似的。
据说,继后是这么嘱咐他们的:“太子若是头痛发作,旁边必须有人比他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