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看不上顾央,居然从来没有?释放出一点争夺的意?味。

那种做派就像是在野兽的厮杀开始之前,主动低垂下自己柔软的脖颈,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与旁人定夺。

所以?能和他平起平坐交流的人注定只是顾清许。

他甚至都在恶意?地揣测过,如果哪天顾清许突遭不测,没有?了主心骨的顾氏集团大?乱后,这?朵菟丝花可该何去何从。

“一个人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不会又要和上次一样表演个跳楼吧。”

聂瑛怀着恶意?,慢悠悠地说?道。

“只可惜这?次好像没什么观众来欣赏你的表演了。”

“贺明安好像有?事离开了学校吧。”聂瑛索性靠在了墙边上,也没有?再往前走一步,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行为来,“那你另一个新欢呢?”

“找了只穷酸狗围着你团团转的滋味就这?么爽吗?没想到你的口味都已经降级到了这?个地步了。”

“不过如果这?次有?他在的话?,起码还能在你表演寻死觅活的时候拉你一把?,免得场面太难看,对吧。”

聂瑛没有?前进的还有?一个理由,也是因为顾央那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的心声,他一边在对方?的心里捅刀子,一边试图想要借此,看看能不能得到点什么足以?翻盘的东西。

他嘴上又加了把?火。

“如果真要跳的话?,就赶紧跳吧。”

依然没有?回过头?的背影,从这?个角度,聂瑛可以?看到对方?的侧脸。

端庄而又秀丽,池中?粼粼的水波将他的面容印衬得迷离恍倘。

“好啊。”

微不可查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聂瑛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眼中?的那个背影缓缓地往前倾过去。

那一瞬间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动作,在一帧又一帧的画面中?不断地推进着。

他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往前伸出手想要拉住,但连个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还坐在那里的人坠落下去,身体砸入水面。

那简直是一种极具破坏力的美学,仿佛是有?人拍碎了整片玻璃穹顶,涟漪相互撞击着惊溅起无数的水花,无形的声波向四周扩散。

聂瑛站在跳台边上,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

光是从这?个高度往下看都会让人不自觉地呼吸加速。

为什么会有?人坐在这?种地方??

完蛋了。

这?是聂瑛脑子里此刻唯一的想法。

他抬头?慌乱地去找摄像头?,在确定这?里的监控都在正常运转时,原本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

太好了,这?下应该能够顾央掉下去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个疯子还真跳了。

他可不想让原本就糟糕的情形变得更加糟糕。

他还没来得及分点心思给下面的顾央,又是一声落水声,只不过明显更小了点。

顾央的意?识变得恍惚。

他的感官已经失调,眼中?模糊的景象像是不断流淌着的融化的蓝宝石,在不断灌进来的池水里,他可以?闻到余氯刺鼻的味道,那味道的尽头?中?带着股近乎甜腻的锈气。

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很不美好。

在意?识即将消融进这?片池水之前,他感受到有?人托着他的胳膊,让他的脑袋扶上水面,然后带着他缓缓地上了岸。

在水中?飘散开来的头?发触碰到他的皮肤,他动了下睫毛,但被沉重的眼皮压迫着。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耳边是仪器运作的声音,空中?弥漫着一股非常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顾央都不用?睁眼就知道自己在哪里。

听到旁边压低的交流声,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正对着他的夏椿最先发现,他很难察觉地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