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从美人窝里爬起?来,已经是天色近黄昏。
皇家不缺着安王府的俸禄。于是安王府里,挑起?灯烛来,还是美人灯下犹歌舞。
安王在饮过?一盏酒后,他是挥挥手?,道:“退下,今日的舞不合本王的口味。”
舞姬听着王爷的话,人人都是花容失色。退下的步伐也是有?一点零落之感?。
安王身边,打小就是服侍安王长?大的贴身太监曹公公是躬身说道:“王爷,老奴去训斥一回下头人办事不利。”
“大伴,不必了。”安王摆摆手?。
听得安王的吩咐,曹公公又是不多言,他是继续的立在安王身后。只待主子的吩咐。
安王静静的坐在大堂上,他瞧着少了舞姬,少了优伶弹曲的大堂。
灯下无美人,堂中无乐音。安王是一盏酒入喉。他又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堂下犹歌舞,温柔乡,英雄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话罢,安王把手?中的酒盏一下子往堂下扔下。
哗啦一声,那?是酒盏碎掉的声音。
“王爷。”曹公公走?上前,他赶紧寻问道:“你的手?可无事?”
“无恙。”安王随意?的摆摆手?,他浑不在意?。
“大伴,陪本王说说话。本王除开大伴外,也不知道与何人说说心底真话。”安王的脸上有?一点意?兴阑珊。
曹公公是回道:“奴才一个笨人,王爷你说的道理,就怕奴才不懂。”
“不过?奴婢愿意?听王爷您讲话,您讲的在理。奴婢就是懂,也觉得一定是对的。”曹公公忙是表明态度。
安王听后,他是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笑到后来,他是咳嗽起?来。
待曹公公替安王顺了气后,安王坐在堂上。他是说道:“本王是一个糊涂的。若不然东宫里住的就不会是本王的叔叔。”
对于东宫的储君位置,安王岂甘心?
只是皇帝这一位皇祖父不给机会,安王纵有?千千心结,也是白织网一回。
安王又不傻,今年春闱时,东宫的太子五皇叔是挖一个坑。埋了他一系的人马,也埋了六皇叔一系的人马。
真论起?来,安王失去的最?多。康亲王那?儿?,太子是手?下留情。
当然落在安王眼中,更可能还是宫里的皇祖父的示意?。若不然的话,凭着太子五皇叔的手?辣,一定不介意?让六皇叔康亲王成为?一个吉祥物?摆着,就是摆给天下看着皇家的史友弟恭。
想到这些时,安王就想拍桌子大笑。狗屁的叔侄情深,狗屁的兄友弟恭。搁着龙椅一瞧,全是狗屁。
只是笑过?后,安王心头全是一阵的凉意?透骨。因着太子赏下来的美人,是太子五皇叔点名给的,皇祖父赐下来的旨意?赏的。
安王能怎么办?
他自然得大方的收下,还得给这些美人宠爱。
安王一系剩下不多的势力,如今就是一个不起?眼。想争,也没得争。
安王只能蛰伏起?来,如今就是老实的当一个闭门吃喝玩乐的宗室子。
只是在心头,安王心头有?一把火。美人虽美,却极权利的甘美。
“大伴,本王就是不甘心。”安王说出心里话。
“可本王又是知道,本王甘心不甘心的已经不重要。”安王又是认清楚现实。
“本王没能耐,父王当年留下来的一切,本王都是守不住。本王能做怎么,除了看美姬跳舞,除了在安王里安享富贵。本王什么都是做不成,做不成……”安王说着说着,又是落下泪来。
只是安王伸手?,他用?袖服掩了脸。
落泪,还是落于人前,安王还要脸。他是做不出来这等软弱的事情。
永安四十七年,夏过?,秋来。
东宫,钱珍珠在跟女儿?李毓秀说话。她道:“入了秋,你父王也快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