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孟择言就跟家里提过等天气凉了就去军属楼住一阵,军属楼有暖气,比家里暖和也安全。

孟清河厂里有单间宿舍,一直都给他留着,也有暖气。

唐欢转头朝孟择言看过去,他今天说了好几句不太合适的话。

知道她在看自己,孟择言笑着开口:“小欢,你总是在疏远我,我能知道原因吗?”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出格,也尽量不表现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在躲着他,避着他。

“没有。”唐欢收回目光,脚底下稍微加点速度,“我是觉得跟妈一起去会打搅你。”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克制多久,他无意识的靠近都会令她心乱。

“不会打搅。”孟择言声音略有急意,怎么会打搅?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场景他每次经过沙发都会想起,“那说好等放寒假就去?”

理智在脑子里嘶吼,跟她说‘拒绝’,唐欢却不由自主的点了头,“好。”

看,是真的会不受控制。

两人又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到家,进大门时唐欢抬头看了看他头顶,薄薄的一层白色。

她低下头让他看她头顶,又问他一次:“我头上有雪吗?”

“有。”孟择言伸手又想帮她拍掉,唐欢小跑着躲开。

她屋里有煤球炉子,白天邢翠同志会帮她烧着,她放学回来屋里老是暖和的。

进屋放下书包,唐欢就坐到炉子边取暖。

脱下鞋把脚放在炉子边烤烤,她现在脚腕以下是没有知觉的。

没几分钟外头就响起敲门声,一起响起的还有邢翠的说话声:“小欢我能进来吗?”

唐欢朝着外头应了句:“能~”

下一秒邢翠端着茶缸走进来,她熬了好一会的姜汤,还滚烫着呢!

进来后关上门,邢翠把姜茶放到炉子边上,“把姜茶喝了驱寒,走这么久的路肯定冻着了。”

说完又走到门口取盆子,看着俩不一样花的俩盆问唐欢:“哪个是洗脚的?”

“牡丹花的。”唐欢脚还没知觉,还架在炉子边烤着。

邢翠拿着牡丹花水盆走到炉子边,拿起上边的水壶给盆里倒水,“喝了姜茶再泡个脚钻被窝里暖和一会儿,晚饭做好我给你送过来。”

前多少年邢翠也没操过这个心,她生了俩小伙子,一个比一个壮实。

像下雨下雪什么的,她从来没管过。

要不是孟择言临出门前提醒她,她都没想到这处。

姑娘家要注意,寒从脚底起。

这时候真不是逞强的时候,唐欢看着邢翠同志软软的说:“谢谢妈。”

“有啥好谢的?我不疼你谁疼你!”别说,这有闺女撒娇感觉是不一样!

给唐欢把水盆放到她边上,邢翠急匆匆的回灶房做饭去。

唐欢端着姜茶缸子抱在怀里,那股滚烫的热意一点点透过衣服涌到身上。

一口姜茶入口,那股暖意顺着嗓子流进胃里,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

等脚上有了知觉,唐欢脱下袜子把脚泡进水里。

终于身上的冷意彻底散去。

浑身都暖和之后,唐欢脱掉外头的羽绒服,取下围巾帽子,钻进被窝里。

心里不住谴责自己不该答应孟择言去军属楼,可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躺下没多久,困意就上来。

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才被吵醒,邢翠来给她送饭。

从床上坐起来下地去开门,短短几步路,唐欢止不住的咳嗽。

她的咳嗽好像严重了,嗓子里痒痒的,不舒服。

一进门就看到唐欢那红彤彤的小脸蛋,邢翠忙放下碗筷,伸手去摸她额头。

一入手,温度烫手,邢翠急了,“怎么还发烧了呢?”

唐欢伸手摸摸额头,摸不出来。她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受的,就是嗓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