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站了差不多快一刻钟的翟然,因为头顶上方东西的不作为,胆子不禁又大了起来,并且他再次活泛过来的脑子也注意到了些被他忽视掉的细节。

如果那东西真要对他做什么,它早就应该动手了,不会一直等到现在。

但它没有,这说明它若动手,要么有规则限制,只有自己触到了红线,它才能下来弄自己,要么自己在它眼里还算不上一盘菜,不值得它动手。

如果真是这样,无论是哪个原因,这对他来说,都是件好事。

希望自己没猜错。

不过翟然到底还是谨慎,尽管他猜测头顶上方的东西一直没动手可能有什么原因,此刻他仍没有动。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翟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的向前面沼泽走去。

翟然冷静下来后,在试探头顶上方的东西对自己态度的过程中,他又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发现自己思维似乎进了怪圈,搞错了该努力的方向。

自己是被突然拉进这个异空间来的。

他若想出去,这个溶洞根本没有出口,凭寻常法子,他不可能出得去。

那么如何才能出去?

都不用多想,单这一溶洞的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所以自己在这个溶洞里一定要做的事,那就是将花摘到手。

而头顶上的存在,他会跟它直面撞上也好,或者它中途突然掉下来干扰自己也罢,它绝对是以实习为主,为了阻挠自己完成任务才存在的。

他想,兴许他明白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了。

第185章

按理来说, 翟然将一切捋顺以后,应该立马行动,最好将生长在他旁边岩壁上的花拽下来, 将这个任务直接应付过去。

偏偏翟然那股子倔脾气在这种时候冒了头。

他铁了心要薅沼泽中央的银霜花,石壁上其它的花,他不稀罕, 不乐意摘。

如果这不是翟然单独行动, 但凡有个正常同伴在这里,翟然此举恐怕都得被人拼命摇肩膀, 将他脑里的水给晃出来为止。

可惜如今他既没有同伴,也不足以意识到自身存在的问题, 他只能凭着那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冲劲,一头扎进对银霜花的渴望里。

不过, 撇开他头顶上方的东西不谈,眼下仍旧有个更现实的问题等着他解决。

他该如何从散发着腥臭汩汩冒黑泡的沼泽中将花折了。

兜兜转转,一切回到原点,翟然都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

蹲在沼泽旁边, 看着面前没有任何落脚点,甚至三枝连生披戴霜华的银白之花,根茎都深陷于沼泽淤泥里, 翟然再次幽幽的叹了口气。

果然, 实习任务不是那么好做的, 难怪洞窟里的中年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但此路再困难重重,自己也没有放弃或叫停的权利, 因此,他只能认命的想办法。

大脑高速运转,仿佛要在碰撞中滋起火花, 翟然眼睛同样忙个不停,不断搜索溶洞里自己可以利用上的东西。

终于,在大脑差不多宕机之时,翟然大概目测了下石壁与沼泽间的距离,然后眼睛立马亮了。

有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布兜里有根杂色麻绳,很长并且足够结实。

自己可以将绳子一端系在对面石壁上那个两边打通的洞里,后面再拽着绳子从沼泽上方荡过去。

这个法子好像可行。

虽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状态进来的这个地方,但布兜仍被他攥在手里,没有落下,翟然便懒得思考更多,反正这会儿未耽误事。

从布兜里将麻绳拿出来后,翟然起身绕到了沼泽的另一头。

因为头顶隐藏着巨大威胁,翟然行事不敢大意,唯恐自己不察与某个东西对上眼,所以十分小心的利用巧劲将绳端从岩壁上的小洞扔进去,中间几次抬眸都没乱瞧。

翟然力度把握得很好,一次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