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娃以后会是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在学会喊爹爹和娘后的第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夏家这小子的乳名“宴儿”
当夏家小子还在蹒跚学步时,贺明庭已经是个能说会道的小娃娃了,每天做的最多的便是背着大人偷偷摸摸去找自己未来的小夫郎,摸摸捏捏的总是会把小小的白面团子欺负哭,回去被贺父知道后又是一顿揍,但却每每的不长记性。
时间一久,小团子便不再喜欢她,一看她就吓的哇哇大哭,奈何这丫头脸比城墙厚,人家越不待见她,她越是喜欢往前凑。为了哄人更是把自己平时喜欢的点心果脯一股脑的送了出去,有时得了新奇的小玩意也屁颠屁颠的送过去,小小年纪对夏家小子稀罕的紧!
正在贺夏两家以为生活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时,贺母因清正廉洁倍受百姓爱戴,朝庭也因她任俊州知州政绩卓越升为成州知府,命她不日上任。
就这一份明黄的诏书打破了原本生活的平静,也让刚刚有了记忆的贺明庭离开了她稀罕的小小粉团儿。
贺明庭五岁那年一家老小随贺母前往成州走马上任,临行前夏家来送行。
贺母还惦念着两家孩子的姻亲,此番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遂取了早前命人雕琢好的一枚青玉同心锁一分为二,留下外围的环佩挂在贺明庭的脖子上,把另一半的锁心给了夏家,算是两个孩子的信物。
两家商量好等到夏家小子十五岁及笄之后便让贺明庭带着信物前来下聘。
贺母的想法是好的,奈何天有不测风云,贺明庭最终也未能在小粉团的及笄之年赶去下聘!
贺明庭九岁那年贺母被卷入一场贪污案中,可怜贺母一生清廉反被污为卖弄职权私下受贿之人,在这波云诡秘的官场成了她人的替罪羔羊。审案的刑部众人受权臣要挟,草草结了案,定了贺家一个满门抄斩的重罪。
一朝之间原本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家瞬间分崩离析,满门三十七口三十六人被押赴刑场,年幼的贺明庭被贺父及时藏入暗道才侥幸躲过一劫。
事发突然贺父无法为贺明庭多做打算,如今贺家被定了罪,往日交好的世家都唯恐避之不急,万不会收留罪臣之女,情急之下贺父只能把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与贺明庭定了娃娃亲的夏家。
把人塞进暗道口时紧紧攥着她胸前玉佩,一再强调出去后让她去找峻州夏家,把这块玉佩交给夏大夫,好好活下去,以后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是贺知府的女儿。
但她一个罪女的身份到处都是要捉拿她的官兵,又小小年纪身无长物,如何能逃去千里之外的峻州。
为求保命,曾经的天之娇女世家小姐最终沦为乞丐,犹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好在城中官兵在追捕了她一段时间之后便没了耐性,想她一个小孩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便慢慢开始松懈,让贺明庭有了机会出城。
一路上边乞讨边打听去往峻州的路,时时刻刻记得父亲当时说的话,好好活下去。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仇人,报她贺家三十六口的血债,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她就这样带着想要报仇的信念前往峻州,咬牙在一群乞丐里艰难求生。一晃一年多过去,峻州没有找到却遇到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
一次和几个乞丐抢食物意外被风雨飘摇楼的长老沈霖看中,那股狠辣劲,是个做杀手的好料。
当时沈霖很是看好贺明庭,对这个十来岁的孩子也不曾隐瞒身份如实相告了来意。当时的贺明庭家破人亡又身背血海深仇,在这一年多的困苦磨砺中早没了当初世家小姐的温雅,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透着吃人的狠劲。
只问她一句是否能助她报仇,得了满意的答复,决然的放弃了去往峻州寻求庇护,义无反顾的随沈霖进了风雨飘摇楼,做了她名下弟子。
沈霖原先在楼里还栽培着两个孤儿,如今又收了贺明庭,便按着年龄排了长幼顺序一起收入了门下亲自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