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高兴得什么都不管,顾鼎在院子里就被送了双新球鞋,抱着穿着旧衬衫的爸爸哭得稀里哗啦。
两个老人跟二叔也从顾眠这边出去迎接,一大家子在院子里便唠上了,好一顿热闹,好似过年一样。
顾眠坐在床上,身上没力气,哪怕也想出去迎接,却动不了,只下意识在发现是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跟陆哥牵着的手都连忙挣了挣,结果被陆哥改为十指相扣的模样紧紧捏着,动弹不得。
顾眠怪心慌的,疑惑地看向陆哥:“你干嘛?”
陆撼城深深看了顾眠一眼,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在顾家老大顾爱国跟顾眠妈妈王楚急匆匆进入房间的瞬间,彻底跟顾眠的手松开,站起来迎上去笑道:“干爹、干妈,你们回来了。”
顾爸爸顾爱国是个很平凡的男人,模样憨厚老实,一副热心肠的面孔,脸上皮肤不太好,粗糙极了,一瞧便是老在风里雨里卖力气的男人,但就是这么个男人,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一双总是憨憨不好意思笑着的眼睛,在多年前四处借钱而不得的时候变得深邃不少。
“哎呀!这不是撼城嘛?一年没见,这真是,又高了不少,辛苦了辛苦了,我跟你干妈带了好多干货回来,一会儿你给你爷爷提回去啊。”顾爱国乐呵呵地连忙抓着少年的手颇正式的握了握,最后急不可耐地走到床边儿去看自己的大儿子,笑道,“我看你好像也长高不少,不错不错。”
顾爱国现在跟谁都怪能说的,但对着自己病歪歪的大儿子却总有些笨拙,他眼里常常一件顾眠就含着一泡热泪,可又不敢掉,于是只能憋着。
顾妈妈王楚女士穿着条小碎花的上衣,牛仔裤,倒是比自己丈夫感情外露,遗传给了顾眠的桃花眼一见大儿子便笑弯成月亮,抱着顾眠就亲在发顶上说:“眠眠,妈妈回来了,有没有想妈妈呀?”
顾家老大夫妇其实准确来说,只亲自带过顾眠这一个孩子,后来因为缺钱,两个人出去打工,剩下的顾鼎跟顾盼就几乎是老人带大的。
他们也不是偏心,他们对孩子什么都给的一样的,可没办法,他们的眠眠这辈子从出生就吃了好多苦,没办法不心疼,这怎么控制得了?
心疼过后,私底下顾妈妈也会单独带两个小的出去玩儿,会很明确的告诉顾鼎跟顾盼,他们在努力的对所有孩子一样好。
至于孩子们心里怎么想,顾妈妈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顾盼这丫头跟自己其实不太亲,倒是跟眠眠好得很,这也好,以后她跟丈夫百年了,有个细心的妹妹还能稍微替他们看着点儿顾眠,多好?
当然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不好的结果大抵是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戏码,顾妈妈总做这种噩梦,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不愿意去想这些,只抱着顾眠亲亲热热地观察顾眠的一切。
顾眠被围在中间,妹妹趴在他床上给他看布娃娃,小弟抱着球鞋宝贝得不得了,穿在脚上给顾眠瞧,二叔就在旁边捉着顾鼎的鞋子也要试试,说顾鼎这脚不得了,才十四岁吧,四十码的鞋了!以后不得长两米高?
顾鼎在旁边气得跳脚,喊:“还我鞋!”
顾二叔哈哈笑着,非要穿穿,最后竟是把顾鼎逗哭了才还回去。
顾眠看得直乐,总觉得自己不吃药身体都好多了,想下床去洗漱,但被妈妈按着又躺回床上,吆喝着大家都去客厅说话,然后就留陆撼城下来,仔仔细细的盘问起顾眠的学习。
王楚女士以前不怎么在乎儿子的学习成绩,说实话,学习好又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别又住院去就好了。
“我听说你跟撼城暑假补课了?补得怎么样?”
顾眠不大好意思,干咳了一声,没说话,陆撼城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笑着道:“还行,眠眠挺努力的,背书的话,给他时间就能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