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藩家里最特殊的那件藏品。
贺春景在笑,笑着笑着又想哭,为什么总在自己以为遇到好人,能被拉上一把过上好日子的时候,老天爷就给他来这么一出呢?
“哎,你还行吗?”
贺春景正感觉自己就要支持不住了,准备撒手下坠听天由命的时候,三楼窗户里忽然有人喊他。
他一抬头,那人并不是吴宛,而是一个看起来莫名眼熟的光头男孩子。
“你上不来了吧,我去拿条床单给你抓着,你再坚持半分钟成吗?”那人大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往下看了看,“这也太高了,你千万抓住了啊!”
“好!”看到希望的曙光,贺春景一下又从身体里挤出点余力,撑了一阵子。
他回忆了一圈,自己并不认识哪个秃头的小孩啊,谁家小孩年纪轻轻剃个秃瓢?!
秃瓢少年很快拽着条军绿色大床单回来了,还怕贺春景抓不住,把床单一头系成了环。
“接着!”
他把环的那头丢过来。
贺春景找准时机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床单,他闷哼一声,单手抓着梯子,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条在他右手掌心切得更深了。
这松山书院别的不说,床单质量还是不错的。秃瓢少年身后还有两三个人,一起呼哧呼哧把贺春景从窗口拖死狗似的拖上来。
这屋也是个厕所。
贺春景在墙面和窗框上反复剐撞好几下,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不疼的地方,也顾不上干不干净了,瘫在地上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