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你是不是觉得刚见面的时候我戏弄你了,我轻贱你感情伤你自尊了贺春景,你埋在我身边等着看我踩个大雷炸自己一身黑呢是吧?恭喜你,今天看到了!”

贺春景奋力抠陈藩的手,劈裂的指甲被陈藩羽绒服袖口扯走一块,血迹在黑色羽绒服袖子上拉出一道湿淋淋的印记。

理智出走,陈藩的黑眼仁深不见底,眼白却被血色蛛网蒙住了。

他在人生中甚少处于这样尴尬可笑的境地,自己心中视若珍宝的禁忌爱恋被人以这种方式彻底打碎,聪明人一朝沦为旁观人眼中的愚者,他一时间无法与这种巨大的挫败感握手言和。

贺春景终于忍不住,抽了陈藩一个巴掌。

他倚着墙,细细碎碎咳出一串声响,好容易压制住了,抬头望向陈藩。

“陈藩,你质问我。”

“我不该问吗?”陈藩重新转过脸,用冰钩子似的目光把贺春景扎在墙上。

贺春景被他恶狠狠看着,竟然眨眨眼笑了出来。

“那我也想问问你,陈藩。”

他把手遮在自己的眼前,稍稍抬起一点下巴,他知道这个角度看起来自己和陈鲜最像。

“你看着我的时候,究竟是在看着谁?”

贺春景从指缝里看见陈藩的表情变了,愤怒与难堪如潮水般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惊疑不定的心虚。果然是这样。

贺春景放下手掌,觉得心累,他猛眨了几下眼睛,却还是没能把眼泪珠子憋回去。

一会儿回去脸上肯定要被风吹皴了。

“你是因为这个,才从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的吧?”贺春景轻声说。

陈藩没法否认。

“要不是第一次见面你按着我让我止鼻血,发现了我这么看起来跟陈鲜特别像,咱们俩还会有之后的这一大堆事儿吗?应该就没有了吧?”贺春景再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努力吞咽了两下,稳住了声音。

“那我在你身边的时候,陈藩,你在出租屋里抱着我念诗的时候,你做那个面包雪糕往桌上端的时候,我搬进你家你说要跟我睡一张床的时候,你写作业一抬头就能看见我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我吗?”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们说好了是做朋友。”陈藩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被贺春景逼问得说不出话,不得不抬出当时贺春景的话来做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