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像系在腰间的绳索,将他从飘然欲仙的快乐中扯了回来。再抬头一看,自己是飘了,有人替自己疼着呢,贺春景脸边的枕巾都被浸湿了。
那一小片深色水痕正无声控诉着,脑子归位的陈藩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赶快俯下身去亲吻对方脸上的泪痕,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人弄得有点过分。
“难受了?”陈藩用鼻子拱拱他的耳朵,皱着眉轻声问。
贺春景急促地换了口气,胡乱点点头,又摇了一下头,能看出整个人乱作一团,没法思考。
陈藩心疼极了,又吻了吻贺春景的耳朵:“怎么疼了也不知道喊我。”
贺春景眼皮轻颤了颤,脸上两团病晕似的红,喘得厉害,但没吭声。
陈藩扯了被子把人裹上,又将手搭在他腰侧,这里捏捏,那里碰碰。铺天盖地的愉悦浪潮退去了,他忽然回想起刚才有几个感觉怪异的瞬间,像沙滩上兀立的几处石头,总是看起来不大和谐,或者说,在某些方面和谐过头了。
于是他半开玩笑道:“作为首次实操的社会实践项目,咱们俩进展这么顺利,你是不是偷偷跟人学过?!”
贺春景整个人还陷在迷蒙里,精神和肉体都处于极脆弱的状态,听见这句话,就像被长针刺了一下,蓦地张开眼睛看向陈藩。
这不看还好,他目光里的惊恐实在太过明显,陈藩一下被他看变了脸色。
贺春景见他面色一沉,心里更慌,拖着身子就要坐起来,结果被陈藩一把逮了,牢牢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