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景起初还不同意要做黑白的,说太像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结果洗出来之后反倒更喜欢它的效果,很有味道。
果然陈藩对视觉传达这一块还是很敏感的。
他软磨硬泡把黑白的这一版收进了自己的小钱夹,把大一些的照片塞进陈藩兜里:“这个清晰,不褪色,等你到国外装相框里,不容易丢。”
陈藩无奈,只得同意。
他们在绿皮硬座火车上头挨着头睡了一路,原先设想的什么双眼含泪依依惜别桥段全没用上,还是打扫卫生的大姐扯着嗓子给两个小孩喊醒了,俩人在一地瓜子皮中手忙脚乱地揩眼屎擦口水。
“到了?”
贺春景怔忪地看向车窗外,和上车时一样,仍是一地灰白色的积雪。
“到了。”
陈藩站起身,把行李清点好,伸手拉他起来。
贺春景感觉自己下半边散架重组似的又疼又胀,踉跄了一下,跌进陈藩怀里。
“看着点,别栽跟头啊小伙子!”保洁大姐吓了一跳。
“啊,好,腿坐麻了,不好意思。”贺春景在陈藩怀里短暂地做了一瞬停留,而后站起来,两人一道沉默着下车去了。
陈藩买票把时间掐得很好,给贺春景留出了一小时的站内换乘时间。火车站不大,出站再进站,还留下比较宽裕的时间。
候车厅里摩肩接踵,压根没有私密性可言。他们俩找不到可以接吻的地方,只能站在角落里偷偷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