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倒是有点泛着青金色,像铜墙铁壁,也像没那么怒目的金刚。贺春景心里踏实了些,肚子却“叽咕”叫了一声。
“噗。”
陈藩向他伸出手,把人从沙发上拔出来:“走,看看厨房冰箱有什么吃的。”
俩人照旧是各出一份力,贺春景烫了一把嫩菜心,淋上酱油鱼露端上桌,另外操刀拍黄瓜切蒜,被正在翻炒糖醋小排的陈藩抓住小辫子,说他糊弄。
“你不糊弄。”贺春景用脚碰了碰垃圾桶,里面糖醋小排预制菜的纸盒子大咧咧横躺着。
“待会儿给你来个大菜,炸猪排。”陈藩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未遂。
贺春景刺啦撕开半成品厚切猪排的包装袋:“我来吧,空气炸锅给我打开。”
陈藩闭麦了,接着用微波炉热那个超市畅销的速食蛋炒饭。
俩人不约而同感叹,时代变了。
“一会儿就说是咱俩现做的,不然湘姨又要念叨。”陈藩回手把垃圾袋系了个严严实实。
“是不是饿昏头了你,”贺春景好笑地看他一眼,“这些都是湘姨买的,现在就她还住在这!”
陈藩哽住,然后找补:“那一会儿得好好念叨念叨她,总吃什么预制菜,不健康。”
简直是反了天了。
陈大夫妙手回春,置办的是药膳,贺春景食物落肚,心也跟着安定了几分。他感觉自己大概又是多想了,近来几天大事小情连番折腾,没有及时吃药,有点停药反应也实属正常。
两人吃过饭,又披着羽绒外套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像模像样地问二世新窝窝舒不舒服,和妈妈见面开不开心。
吴湘在荚蒾树梢挂了盏露营用的小灯,光点在墨蓝色夜风里荧荧亮着。枯枝树影在地上交横,织出一道斑驳的桥,连着门外冷的这头,和别墅里暖的那头。
待到裹着满身寒气回到玻璃门里,他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