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起来可能有点矫情，却是事实。

所以孙淼还是第一次碰见陈菲这样的母亲，在她的认知里，简直无法理解。

林文慧眼神闪了闪，小声说了句：“我还是第一次在林溪的眼里看到对我的羡慕。”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林文慧还是觉得恍惚。

林文慧：“以前都是我用羡慕的眼神看林溪，羡慕陈菲作为母亲和她无话不谈。”

“羡慕家里但凡有什么事我都是被舍弃的那一个而林溪却有人护着。”

“羡慕陈菲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林溪，防贼一样防着我，在那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

她苦涩道：“我曾经以为陈菲很爱林溪……”

爱？

苏黎萱摇摇头，孙淼则是更直接的冷笑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陈菲有多自私，真正爱女儿的人会容许女儿嫁给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老头子？

别说走到嫁娶这一步了，孙淼就敢说但凡有人去她家说媒，想把她说给个老头子，她妈就是再讲究体面都能不管不顾蹦起来跟对方拼命。

孙淼讥讽：“难怪咱妈年轻时候干不过陈菲，为了利益连亲女儿都能舍出去，这样的人正常人怎么和她斗？”

不要脸也就罢了，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孙淼拍了林文慧一下：“还好你搬出来了，要不然得被这样的后妈啃得骨头都不剩。”

对亲生女儿都能狠成这样，以为女儿逃婚能带着这么多村里壮劳力出来抓来，那对继女……孙淼简直不敢想林文慧这些年在林远山那儿是怎么长大的。

林远山虚伪，陈菲狠毒，夫妻俩都凉薄不是善茬儿，这么一想，孙淼倒是难得理解了林文慧的性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见小姑子抬头看自己，她干咳一声有些不自在：“我以前错怪你了。”

苏黎萱：“什么？”

林文慧也一脸迷茫地看着孙淼，不明白孙淼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旁边两人都眼神澄澈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孙淼尴尬得直抓衣服……

“就是文慧迁户口搬回来这事儿，我以前还以为文慧是心眼多，从小认贼作母长大了又想回来捞好处。”

她声明：“我不是在乎那大杂院里的一两间房，我以前就是单纯的看不下去这样的算计……”

见两人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孙淼投降：“好吧，我那时候年轻眼皮子也有点浅，气不过嘛，想说你们大哥是家里长子，合该家里的东西大头都归他。”

“家产再少也是家产，和小湛分也就分了，他们哥俩从小一块儿长大。”

孙淼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弱，眼神也偷偷瞟林文慧……

“可文慧这边……在我的了解里文慧从小就在林远山那儿长大，吃香的喝辣的一点没在乎过两个哥哥和亲妈过得好不好。”

“……凭什么也惦记户口迁回来争家产。”

她这么一说，林文慧眼底飞快划过抹了然：“难怪当初我试探着问我能不能搬回来，大嫂对我是那样的态度。”

“我还以为大嫂很计较这个，不待见我这个小姑子，瞧不起我……”

那段时间她真的很难过，觉得不管在哪她好像都是外人。

在爸爸家里她是外人，每天看着陈菲她们一家人亲亲密密而她自己过得战战兢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回妈妈家，结果大嫂还没个好脸色，明摆着不欢迎，明里暗里的说话刺她，不管在哪个家好像都没有她的立足地。

天知道孙淼现在有多尴尬，尤其是听小姑子说完这些。又是一声干咳，孙淼倒是诚实：“我以前是不待见你也瞧不起你，我这人性格你们知道，硬气，所以冷不丁看见自己小姑子窝窝囊囊的……”

她确实看不上。

还有点觉得林文慧在装。

可现在在见识到陈菲是什么样的人，又了解了林文慧差点被嫁给老头子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