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陆锦绣看谢却山出门了,找了个由头把谢穗安也支了出去。
确定府中彻底没有能帮南衣说话的人了,陆锦绣便带着一众人女使,气势汹汹地进入柘月阁。
四个女使先堵着门,不许任何人进来,紧接着四个女使进入房中,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南衣摁在地上。
南衣刚在练字呢,整个人都蒙了,困惑地看着陆锦绣。
“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有脸问我?!虽然你和衡再没有夫妻之实,但你也坐在谢氏少奶奶的位置上,享着荣华富贵,不用去外面为争一口饭撕破头,谢氏待你不薄吧?你竟做出这种没眼见的苟且之事来!”
南衣更蒙了:“什么苟且之事?”
陆锦绣懒得跟南衣多话,朝身边的女使使了个眼色。
女使倒上一杯鸩酒。
“说多了还脏了我的嘴,若放在往常,通间之罪那是要杖毙的!临近年关了,我不想闹得如此血腥,赏你一杯鸩酒,你识趣点,自己喝了。”
南衣急了:“姨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那天谢三让你接管后院的时候我就开始奇怪了,好端端的,他怎么就这么护着你?”
陆锦绣打眼看到桌上的宣纸,更是一副不堪入目的神情,生怕脏了自己的手似的,捻起一角扔在南衣脸上。
“竟还用这《诗经》暗通款曲!实在是不要脸!”
南衣终于明白过来,她和谢却山在望雪坞的私下往来,被陆锦绣误会了。
“姨娘,姨娘我和他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不信你把他叫过来我们当面对峙,六妹妹也可以给我作证”
陆锦绣根本不听,她眼风一扫,瞪了瞪女使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她不肯喝,你们不会灌她喝吗!”
第37章 完璧身
女使们强行掰开南衣的嘴,南衣拼命挣扎,四个女使摁着她,她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硬生生将一众人掀开。
她拂手打破一个杯盏,捡起一个碎片紧握在手里自卫,让女使们不敢再靠近。
生死之际,南衣也有点歇斯底里了:“没有就是没有!陆姨娘,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
见到南衣这副样子,众人也有点没底了。
女使低声在陆锦绣耳边道:“姨娘,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陆锦绣察觉现在有点进退两难,但嘴上却还是要挣回几分场子:“她就是个街头小流氓,为了活命什么谎撒不出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是穷,是身份低,我也爱撒谎,但我没有做苟且之事!我绝不会为这没有的事丢了性命,你们再敢灌我毒酒,上来一个我杀一个!”
南衣脸上露出要决然的狠色。
场面僵持着,女使又出了个主意:“姨娘,既然她坚持说没有,那不妨验身吧。若她还是处子身,那此事就当没发生过,若不是,那就算闹大了我们也有理。”
陆锦绣看向南衣:“如何?你敢不敢验身,自证清白?”
南衣把手里的瓷片往地上一掷:“我有什么不敢的?”
陆锦绣吩咐女使:“去把验身的婆子请来,莫要声张。”
在此之前,南衣只听说有女子嫁进夫家却被验身的,第二天就哭啼啼地闹着要自杀,那时候她还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在乎的?
可真轮到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被人强行褪去衣服、掰开腿,赤身被摁在墙上不许动弹,任由一个婆子拿着冰冷的器具在她身体里摆弄,是何等的耻辱。
她是个贱民,她不在乎皮囊的受苦,不在乎膝盖的软硬,她可以张口就跪,可以低头求人,因为那些始终没有伤害到她的内里。
南衣死死咬着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她活在世上二十载,体会过各种各样的寒冷,却没有任何一种,胜过此刻的无助和煎熬。
时间似乎过得无比漫长,漫长到南衣以为自己要熬不到尽头了,身体里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