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瑶不由得瞪大了眼,含糊道:「你疯了吗?他是个男人!」
我嘴角噙着嗜血的笑,拍拍她的脸,拿出审讯敌军时的语气:「你若不怕死,就把这事说出去,本侯保证,你一定会先萧鹤重一步身败名裂,横死街头。」
这时,萧如林领着一帮子下人赶了过来。
看见我将他的宝贝女儿压在桌上,颤抖着手指着我道:「你……你放开小女!」
他身后跟着的下人,看见院子里的惨状,踟蹰着不敢上前。
我拎着萧云瑶的后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我还要谢谢萧尚书,若是这么个东西进了我侯府的门,我府里应当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我一把将她丢在地上。
一旁的下人见了,连忙把她扶起来,躲到一边,检查她脸上的伤势。
我拍拍手,勾了勾嘴角,冷声道:「萧如林,打今儿起,萧鹤重就跟你们萧家没关系了,日后见了他,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唤他侯夫人,否则别怪本侯不客气。」
不再多说,我拉着愣在一旁的萧鹤重,离开了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
3
上了马车,看着身旁默不作声的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揍我你倒是利索,今日怎么跟拔了甲的猫儿一样,任人欺负了?」
萧鹤重抿了抿唇,长睫垂落,遮住眼底思绪:
「我不想给侯爷惹麻烦。」
我挽着胳膊,啧了一声,只觉得后槽牙发酸:
「你听好了,以后再有人有眼无珠冒犯你,拿出揍我的气势,全给我打回去,打伤了我给你赔,打死了我帮你埋。」
萧鹤重捻着衣袖,手放在膝上,坐得规矩,从帘子缝漏进来的一道天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融化了他脸上一直以来的清霜。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朝中斗争激烈,行偏踏错半步,那便是万劫不复。」
他嗓音温润,入耳幽静,让人不忍再对他说一句重话。
「侯爷,萧云瑶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您不该为了我,和萧家撕破脸。」
我摇摇手指,很不赞同地说道:「此言差矣,我和萧家之间,本就没有脸皮可言。」
「萧如林那老登,没少在陛下面前参我。」
我身子一歪,将腿架在斜对角的矮榻上,懒声道:「更何况,我和萧家闹得越凶,宫里那位才能越安心。」
萧鹤重顺势将我的头搁在了他的腿上。
我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继续道:「一文一武若是强强联手,老皇帝都得半夜爬起来画小人,诅咒我早点喝水噎死。」
我又牵起他的手,他掌心中有一层薄茧,还有被沙粒磨出的小伤口,我眉心紧皱:「就算没有这些理由,我也不会任由旁人欺负你。」
萧鹤重放下袖子,遮住了手掌,露出的指节勾了勾我的手指,像是哄孩子一般。
他默默地将我散乱的衣摆整理好:
「可侯爷今日动了手,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为了不落人口实,回了府,定是免不了一番责罚。」
我掏掏耳朵,不以为然道:「无非是让我去祠堂跪上几个时辰。」
我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那地方我熟,不怕。」
萧鹤重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朗月入怀:
「我一直觉得侯爷心思纯澈,可方才我才知,侯爷是大智若愚。」
我不禁皱了皱鼻子,所以,他一开始是觉得我是个呆头鹅?
眼前一阵朦胧,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缩手缩脚睡了小半个月的矮榻,根本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子一躺下,加上马车轻晃,困劲就上来了。
我嘟囔道:「人生在世,有时候糊涂点,未免不是好事……」旋即头一歪,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在边陲,我日日枕戈待旦,精神紧绷,即便回了京城,也不敢松懈,因此马车一停,我就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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