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我是无赖了,那我当然不能让陛下失望。”

朝晏微微蹙眉,正要说话,唇上突然一热,随后柔软濡湿的触感袭来。

江声亲完,还认真比较了一番:“厉鬼亲起来,好像和亲人没有什么区别。”

朝晏被亲的一愣,又被那句亲人弄得有些生气。

就算只做了二十多年的活人,曾经高坐明堂之上的君主也无法接受,此刻对他又亲又抱的人竟然先亲过别人。

无关情爱,只是骨子里那偏执的占有欲在作祟,也在汹涌。

“有区别。”他道。

江声歪了歪头:“什么区别?”

朝晏指尖溢出一缕黑气,缓缓绕上江声的脖颈:“朕的东西,只有朕能碰,你管好自己的手,也管你的嘴,要是敢招呼到其他人身上,朕就吃了你。”

心肝脾肺,这张皮,血肉骨骼,整个都吃掉。

虽然以前没吃过活人,不过现在,朝晏想到那样鲜血淋漓的场景,腐朽死亡的身躯竟然涌动着近乎鲜活的愉悦感。

江声听出这番话里的独占欲,眼底浮现出细碎的笑。

“生气了?”

朝晏目光扫过江声脖颈处好似锁链般的黑气,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很不错。

“没有,朕有什么好气的?”

江组长可太会火上浇油这种事,当即便不怕死的懒散笑道:“因为我说亲你和亲别人没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江声觉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颈,阴寒的窒息感在尖锐的刺进皮肉。

“朕说没有,你没有听到吗?”

呼吸被凶暴掠夺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做这种事的是朝晏,这就完全变了味。

不是什么狗屁威胁,是调情,就是凶了点。

刚好,他就喜欢朝晏凶,越凶越好,越凶越够味,也越带劲。

带刺的美人,带刺的月亮,这样的宝物摘在手里才更有赢家的自豪感。

江声落在朝晏腰间的手猛然掐紧,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阴郁疯狂的狞笑,森森然落入朝晏眼中。

“听到了,我的陛下。”

朝晏不太满意陛下前面的那两个字,阴冷说道:“你又放肆了。”

江声面色坦然,张扬道:“我就喜欢对你放肆。”

说着,他揽着朝晏躺下,将人人畏惧的恐怖厉鬼禁锢在怀里。

“陛下,你答应我的,每天晚上都要陪我。”

朝晏的脸埋在江声颈间,他们身高相等,差不多有一米九,躺在狭窄的床铺间,腿都没有办法伸直。

“你所在的书院,怎么连张好的床榻都没有,连累朕和你挤在这里?”

江声躺平,让对方趴在自己身上:“学生宿舍都是这样,陛下就委屈一下吧,反正鬼不用睡觉,是我睡,不是你睡。”

朝晏听到青年胸膛里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吵,和心脏的主人一样。

“闭嘴,睡觉。”

江声还算听话地闭上眼睛。

“是,遵旨。”

这样的话,朝晏曾经听过上千次。

可是那些大臣宫人都是毕恭毕敬,哪像这无赖,阴阳怪气的。

……

美人在怀,江组长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

本来以为朝晏离开了,没想到对方坐在他的椅子上,正在翻看一本书。

朝晏这样的千年厉鬼,并不害怕阳光,此时他一袭月白锦袍,绸缎般的长发用一根木簪挽起些许,看起来就像是古画里走出的翩翩贵公子,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江声就喜欢大早上起来看美人,他用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然后把旁边的椅子扯过来坐下,翘着二郎腿看老婆。

朝晏被那样灼热如火的眼神盯着,也依旧那样淡漠沉静,好似触手寒凉的冰雪。

江声欣赏了十几分钟老婆的美貌,从桌子上拿起纸笔,开始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