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声呢,一条生来就在烂臭泥坑中打滚的脏狗,他凭什么可以得到朝晏?
沐尧真的很想问一声朝晏,他每次和江声滚在床上的时候,都不嫌脏的吗?
青年无声咬紧牙关,克制住心里滔天的怨愤与恨意,面上却装出一副更加温顺柔和的模样。
“国外的东西我吃不惯,不过我自己学会了做饭,一点都没有亏待自己。”
朝母的目光中带着怜爱,落在沐尧脸上。
“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就别去那么远的地方,想出去玩,在国内也行。”
沐尧嘴角扬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声音温和。
“嗯,我听您的,不去那么远的地方。”
朝晏走到近处,听到这么一句,精致的眉眼隐在阴影处,瞬间便覆满了幽沉的冷意,像是一个严寒彻骨的冬。
他朝沐尧父母问候了一声,斯文涵养。
轮到沐骁,男人眼里得情绪淡得几乎没有温度,冰冷而又晦暗,声音也听出什么起伏。
“沐总。”
沐骁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人了,视线快速扫过坐在朝母旁边装乖扮怜的沐尧,不免感到一阵头疼。
这个阿尧,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回国。
天知道前天晚上回去,看到沐尧坐在客厅里,他有多么措手不及。
回来也就算了,毕竟是过年,团团圆圆的日子。
就算朝晏知道这件事,看在长辈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说些什么。
问题是沐尧一点都不知道安分守己,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让朝晏抓个正着。
沐骁想不通,也看不明白他这个弟弟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要通过晴姨,让朝晏对他网开一面?
过了片刻,朝母笑着让他们去楼上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怪异气氛。
进到楼上的小客厅,朝昱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清俊斯文的侧脸沐浴在晴好的暖阳中。
拿惯了手术刀的修长手指,正灵活把玩着一副黑色耳机,时刻准备好装聋作哑。
沐骁很是羡慕的看了朝昱一眼,如果可以,他也想要这样。
可沐尧是他弟弟,总不能不管不要了。
朝晏走在最后,随着一阵轻微的关门声响,室外的喧嚣热闹被彻底隔绝。
沐尧仿佛看不懂此时的氛围,他坐到银灰色的沙发上,脸上的笑容温静美好。
然而仔细看去,那笑像是一个虚浮的无懈可击的假面。
“二哥,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朝晏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宝蓝色的毛衣微微堆叠在白色长裤上,无端显出一种刺眼的靡丽。
他意味不明地哂笑了一声,微微勾起的弧度很是冰冷。
“谁让你回来的?之前说的时间是两年,沐总没有告诉你吗?”
沐骁都想四根手指举天发誓,以此来证明他说了,前前后后说了估计有十几遍。
可是沐尧根本没听进去,否则他就不会回来找事。
沐尧闻言只觉得像是有一把刀深深捅进他的胸口,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牵连了,疼痛入骨。
他不懂,也不想懂。
一只脏狗,一个花钱雇来的情人,朝晏为什么要抓着一件没有做成的事不放?甚至要让他离开两年。
沐尧现在只想用尽一切办法,让高高在上的朝晏低下头颅,堕入脏污的泥潭。
没事,等到那个时候,他不会嫌弃朝晏脏。
沐尧看着眼前冰雪雕砌般的俊美男人,心里的期待是那样疯狂而又狰狞。
脏了多好,脏了才能属于他。
越脏越好……
沐尧强行按捺住自己,指甲狠狠的扎进掌心。
“二哥,我不想和我男朋友分开,就回来了。”
青年清秀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声音温温柔柔的。
“之前的事是我错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