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

她是被皇后以体恤臣子不易的理由接入宫中的,但那已是晋朝的事情了!

有一种难以陈述的情绪,让她刚刚躺下,又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跳了起来,直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你哭什么”王神爱更觉无语地摇头。

“啊”褚灵媛连忙伸手搓了搓眼睛,“我哭了吗?”

触手的感觉告诉她,她还真的哭了。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明她脑子里想着的,是要表现出陛下未来臣子的体面,就算短时间内还做不到那什么中书舍人的样子,也绝不能拖后腿。

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让她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我就是觉得有什么改变要到来了。不是因为就换一个皇帝一定会有的政令改变,是”

是怎么说呢,是当陛下解释那个“应”字的时候,她觉得有一种另外的潜藏声音,遥遥得到了回应,让她忍不住就潸然泪下。

“别哭了,”王神爱自己那点压力都快被眼前的水漫金山给哭没了,伸手抹去了褚灵媛脸上的泪痕,“应朝的官员也要上朝的!明日还有一堆事要办呢。你还要不要做那个墨勅制词,起草诏书的皇帝近臣了?”

“改名也哭,上岗也哭,你看看被人瞧见了怎么说你。”

“”瞧见了怎么办?当然是要被笑话的。褚灵媛的眼泪戛然而止,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当退到殿前路上的时候,她突然掉头拔腿狂奔,没过一会儿就已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若不是王神爱指尖的眼泪昭示着存在,险些让人以为褚灵媛根本没有来过。

但或许也正是这滴眼泪,暂时压下了另一人的不安,在以一种最为直白的方式,证明她的选择并没有错。

那双在褚灵媛看来清亮如水的眼睛,朝着窗外的贺娀投来了一道含笑的注视,而后隐没在了合拢的窗扇之后。

“皆有所应啊”贺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了一句。

先前仍如浮萍飞絮飘荡的心脏,慢慢落在了这片新的土地上。

她站在殿前,看着流动的月色慢慢融化在晨光中,被取而代之的朝阳褫夺了光辉。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