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白卷十二张,余下的已分作了几类。这三十五张,和谢重的情况是一样的。”

这些人说的好听,是处事圆滑,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实际上更应该说,是当了墙头草还想往脸上贴金。

他们说自己之前如何如何反对司马道子和王恭等人的执政想法,认为在新朝应当有所改变,实际上便是在说,自己之前的随波逐流,也都不过是无奈之举。

这等试图把自己洗白又不想在答卷中表露太多立场的行径,那叫一个文人的春秋笔法。可惜啊,这种装无辜的手段,还是太低级了。

桓玄的无辜都比他们高级一点。

褚灵媛嫌弃地朝着这一沓考卷瞥了一眼:“您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王神爱莞尔:“你看他们说什么?说先前因司马道子专横,不敢有谏,只盼望能在时移世易中,对其潜移默化影响,那就把这些答卷贴司马道子坟头好了,再让这些人去守墓。死人专横不了,也没法跳出来杀人,请他们继续守节去吧。至于我朕会虚心纳谏,吸取前人教训的。”

褚灵媛唇角动了动,挤出了一句回复:“啊陛下高明。”

好高明啊。

完了,她已经能想到,这个批复被宣读在朝堂上的时候,会是何种可笑的场面了。她为陛下近臣,还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这太难了!

难怪天幕说,她见多了朝堂风云,大有成长。

苍天啊,原来是这样成长的。

她清咳了一声,转而问道:“那这一沓呢?”

王神爱道:“胡言乱语一气,虽比交白卷的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撤去官职,顺便查办一下先前有无渎职之举。若有异议,直接将考卷贴出去。”

褚灵媛飞快地提笔记下,又将目光转向了第三叠。

王神爱翻了个白眼:“全是歌功颂德的,拿出去修订成册,誊抄几份,给抱病不来考试的人人送一份。被气死了是活该,被气活了就自行打一架,之后我不希望听到建康城里有反对应朝的声音。但写出这些的人”

她眉头一挑,毫不犹豫地决定了去处:“安排去闲职上。”

明知道改朝换代,还是这种乱世之中的改朝换代后,君主必然更需要一批实干家,还能写出这种东西,可见是被九品中正制的选官给惯坏了。还真以为天幕吹她,她在现在也想继续听?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