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吗?”谢道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不等王珣答话,就已有人在谢道韫的眼神示意下,一把勒住了王珣的脖子,将一层层布条裹上了他的嘴,让他除了奋力地发出几声呜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桓玄沉默地看着这一出,总觉得这条还在蹦跶的死鱼完全可以早点就被谢道韫封口,但非要等他说出这句话才得来这样的待遇,应当是给他看的。
“谢夫人是什么意思?”
谢道韫转回了视线:“天幕说,陛下对桓将军的评判,是其性果决,那么做个决定应当没这么难。公平起见,我将另外的一条路也放在您的面前。”
桓玄自嘲一笑:“我现在倒是觉得,其性果决,至于狂狡,是一句讽刺。所谓本性猖狂,小事速决,大事难定,是不是这样?”
谢道韫都无语了一瞬:“”
倒也不用因为接连的打击,就对自己的定位如此明确。
但在片刻的语塞后,她又已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剩下的路也就走顺了,比如今日,将军要把刀对准谁。恕我直言,您先前以为永安陛下还要蛰伏,所以拿出的是一套两面逢源的说辞,今日却不行。”
桓玄垂眸笑道:“我以为你会劝我,未来的剑斩不了今日的人,永安不会因天幕所言怪我,打消我的戒心。”
谢道韫眼尾的细纹微微泛起了一层涟漪:“可陛下是君,你是臣。”
她是君,他是臣!
这是如今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