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着面颊,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楚王?”
“您没听错。”卞范之答道。
也不能怪桓玄如此失态,先前那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自汉代规定异姓不可封王以来,魏晋也沿用着这个规定,为何他能被封楚王?
又为何从楚王,落到了因谋逆罪名被处死的地步!
这其中必定有不少蹊跷,也势必与那位永安大帝有关。
他也更不能理解,就算只是出于体面,或者是想要挖苦于他的目的,永安为何要说,他是救驾第一人
这里面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是他在天幕的只言片语中想不明白的。
他清楚自己的性情,知道倘若有朝一日,他能站到昔日父亲桓温所在的位置,便绝不会满足于区区一个楚王的头衔。一旦距离皇位只差一步,他不会如同父亲一般犹豫不决,竟被谢安拖死。
那么,他是怎么被骗到这一步的?
卞范之提醒道:“如今一切还未发生,永安大帝应当也暂时不敢冒头,朝廷那边为了提防那位,或许还不会计较您杀死殷仲堪之事。局势都已大改,不必纠结于未发生的事情。”
桓玄没有即刻作答,只是任由扈从走上前来,为他处理好了手上的伤势。
但就算他不说,卞范之也很清楚,桓玄并没有将他的话全部听进去。
头顶的阴云一日不除,他就一日无法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