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的意义了。】
【毫无疑问,这对君臣的交流,一开始就很有“判头”,谁做了告密者,另一个都得完蛋。刘穆之也并不像是谢道韫和姜定这样的情况,只有永安能让他跻身高位,但在这段交流中,他其实已经无声地站了队。】
【因为他的下一个问题就是:您凭什么觉得,当您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后,能让人才归附于您?】
【再如何唯才是举,能为身陷底层泥淖的人才看到希望,那也得让人觉得有跟随的信心才行啊。】
【估计按照刘穆之的想法,要是当时有个喇叭,能宣扬一下女子执政也能成事就好了。】
【这不是一句嫌弃,而是一句为君主的考量。结果,永安给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回答。】
天幕之上的剪影,像是夕阳下的京口。
两道身影逆着江流的方向沿岸行走。
解说的女声仿佛也正与永安的身份相合,让这段从她口中复述的话,在这一片粼粼金光中,竟像是当时的永安对着刘穆之说出。
“我们从你这个姓氏说起吧,你觉得刘邦的家乡沛县大吗?”
“沛县不算小,但不是都城,比不得建康大。可就是这小小一个沛县,涌现了多少助力于刘邦起事的人才?萧何,沛县的县丞,曹参,沛县管监狱的,夏侯婴,就是个赶车的,樊哙,沛县杀猪的这些人都为大汉开国建立了不世功勋,成为朝廷重臣,为什么?难道真是沛县这地方曾经天降福运,风水格外的好吗?我觉得不是。”
“是因为他们跟着刘邦从沛县起兵,经过了一场场战事的打磨,得到了历练的机会。当他们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时候,也就比起其他人有了留名的希望。当刘邦做了沛公,做了汉中王,做了大汉开国之君后,这些人也真正青史传扬。”
“换句话说,一县之地,选拔出其中比别人稍有本事的,经过一番打磨历练,就能独当一面,立足朝堂,那我为什么要怕其他人因为我是太后,就不跟随于我呢?”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或许我需要张良,需要韩信,但我一定不需要一些以曹参萧何自比,却看不清我是什么人的家伙!”
“先生不应该问我,人才凭什么要因为我打出了旗号而跟从我,更应该问问,你将自己放在哪一个位置上?是要早日得附骥尾的元从,还是能与天下人争个本领高下的人杰呢?”
【君王是不需要证明自己的,反而是将领与谋臣需要证明自己,这就是永安的答案!】
【建康几十万人,在追随一位君主重塑天下秩序的路上,活下来的一定是精英。现在的无人可用,只是别人所以为的而已。】
【永安的以史为鉴,不仅仅看到了之前农民起义的失败,更在她的对手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被她消化成了一种顶尖的人格魅力。】
【那是君王吸引臣子投诚的自信。】
【刘穆之无话可说,叩首而拜。】
天幕之下,刘穆之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即被另一种更为动荡的情绪所占据,迫使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比先前更为怔愣地看向那片滚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