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淡淡点头。

“到时候报告出来了可?以拍一张吗?”

何泽远说,“也没什么,就是好歹管三个月饭,总得精准扶贫,知道缺啥才能补啥不是?”

叶含没有立即应声。

何泽远又?问到去几年的体检单。

叶含说扔了。

何泽远放桌上的手不自觉敲击着桌面,之后点头。

聊天的时间并不算久,他这边还有点事,只能暂时先挂了电话。

屏幕先是黑了一瞬,之后又?回到聊天界面。

熄了手机屏幕,叶含继续低头看书,拿过一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

垂眼看了眼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水杯,他先是一顿,之后表情不变,把水杯放桌上。

挂断电话,何泽远唇边的笑意还没下去,抬眼看向刚走进房间的助理。

助理说:“医生已?经到了。”

何泽远起身。

医生的办公室干净明亮,有绿植。

站在办公桌边的医生穿着白大褂,笑得和缓。

自从车祸之后已?经经历过不少心理医生,何泽远对流程已?经很熟悉,分析病历,询问,回答,再询问,再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

面对面坐着,医生问,“你仍然认为你多出的记忆是真?实?的吗?”

何泽远应声,毫无疑问。

医生点头,提笔记录。

夕阳的光彻底消失。

叶含第二?天上午去的学校,中?午的时候路柄照例过来拼桌。

把放桌上的各自的饭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平时一贯话多的人出离地沉默了。

桌上一共两份午餐,一份简单的炒时蔬,没一点肉,是自己的;另一份鱼肉蛋白俱全,外加牛奶和一份看上去就糖分爆表的小?蛋糕,是叶含的。

他痛心捂胸口:“你是故意的吧!”

叶含不是故意的,并开?始吃午饭。

他的饭量并不大,这样一份午餐多少有点过多,吃了很久才慢慢吃完。

路柄也吃得很饱。

一口饭菜下一口怨气,肚子饱得不行。

晚上的时候他又?饱了一回。

等到第二?天出发去医院做体检之前,路柄信誓旦旦:“我?都清淡饮食这么多天,不信指标还降不下来。”

叶含不置可?否。

体检慢,等结果的时候更慢。

等到体检单下来的时候,路柄已?经抱着辣子鸡使劲炫。

他一边炫一边看体检单,着重看了几个指标,吃鸡的手一顿,不可?思?议道:“怎么还没降下来?”

其他同事看了眼他面前的外卖,保持沉默。

震惊完自己做的无用功,路柄视线又?往上移,看基本资料那几栏,表情更伤心了些。

他戳戳纸张,说:“等着,下次体检的时候咱婚姻状况一定?变已?婚。”

叶含已?经吃完饭,正坐在一边,也在看体检单,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好坏。

立下宏伟志向后路柄就凑过头来看他,说:“让我?看看。”

叶含收起体检单。

饭已?经吃完,他随手把体检单折两下,回了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里阳光很足,他又?把体检单拿出来拍了一张。

他把照片发给了何泽远,对方没有立即回复。

刚把手机放桌上,桌面就传来震动声。

是何泽远打来的电话。

接通电话,叶含伸手拿过一份文件,坐下来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