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良心,他很庆幸秦霄没有死在山中,但出于私心,“叛变”的他不想要这么快就见到秦霄。
顾远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手略微冻了下,唇瓣略微动了动,“秦总……”
他很怀疑,如果自己不开口的话,秦霄能和他一起站在寒风中受冻。
和其他东西比起来,顾远还是更爱自己一点。
顾远微弱的声音被淹没在呼啸的风中。
…………
随着电梯上显示的不断攀升的楼层,顾远偷摸地瞟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他怎么把秦霄给带了回来?万一沈挽清没有走呢?
顾远不清楚沈挽清有没有离开,因为他是在沈挽清湿热的呼吸中,仓皇狼狈逃走了。
要是沈挽清还在的话……
秦霄没给顾远思考的时间,电梯门一开,他就走了出去。
可来到门前,秦霄将密码输了一遍,密码锁响过提示音后,并没有打开。
顾远感受到秦霄黑沉的眼睛看了过来,嗓子有些干涩,如芒在背的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人急忙插过去,输入了正确的密码。
从前的密码是秦霄设置的,他住进来后,因为他不是房子的主人,只是暂时住在这里,擅自改密码也不好。
但是,从医院里回来后,他就把密码给改了。
他也以为秦霄回不来了,也害怕那天秦霄突然回来,坐在他家里的沙发上,等着他回来,对他兴师问罪。
眼下,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活下来的秦霄的确来兴师问罪了,但门却是他亲自开的。
他观察过了,秦霄身上的那件黑色大衣是件便宜货,商场里售卖的价格也就小几百吧。
想来也是,秦霄的身份被秦洲占去了,秦洲一跃成为了公司的总裁,谁还记得秦霄这个真总裁。
顾远感觉自己被莫名卷入了豪门狗血的财产之争中。
因为密码锁的事情,顾远更为忐忑不安,见到秦霄脱下了外套,他下意识伸手去接,可男人的手臂越过了他,直接将衣服挂在了衣架上。
短短一个半月没见,秦霄清瘦了不少,下颚线更为冷逸,颧骨也有些明显,但如深海一般磅礴的威压是一点都没有变。
顾远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门口的地毯,沈挽清虽然是不见了,但那条湿透了围巾还赤.裸裸地被遗弃在地上。
顾远脸颊有些发烫,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下,围巾略粗糙不平的触感再次出现在掌心上。
他悄默默地看向秦霄,见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那条可疑的围巾,稍稍放下心来。
但秦霄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哥冒充是我,做了不少事情。”
“你当他的司机,是自愿的,还是他逼你的。”
秦霄的语调很是平淡,“顾远,你觉得我应该为这件事情生气吗?”
…………
愚蠢的员工总是惹怒自己的老板,这样的人,不会被辞退,一是因为价格低廉,二是幸亏有法律保护。
聪明的员工也不是不惹老板生气,但他们懂得如何让老板息怒。
顾远觉得自己那个都不是,因为聪明的员工不会让老板生如此大的气,而愚蠢的员工不会像他一样立马想到老板的喜好,踩掉鞋,又脱下袜子,洗干净后,走了回来。
和以往不同,这次秦霄用牙齿略微用力咬着他的脚背,留下了一个个艳红的咬痕。
顾远缩了缩脚趾,刚想要挣扎,压在沙发上、影子笼罩住他小腿的秦霄幽幽开口:
“我独自在山里,差点死掉。”
“我在等你救我。”
愧疚涌入心头,顾远紧绷的小腿肌肉渐渐放松下来,抿住了唇。
他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在外人的面前称秦洲为秦总,还是在医院里舒舒服服躺了半个月?
顾远说不出话来,不过眼下这个情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