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本来想要拒绝,可半推半就就上了桌,并且坐在他对面的沈挽清一直在给他敬酒。

面对着那种在酒精作用下变得明艳的脸,顾远拒绝不了,乖乖地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装有钱人就是有用。

从前的沈挽清非常难接近,性子又冷又淡漠,可就这么一会儿,沈挽清已经看了他好几眼,还给他敬了酒。

果然,还是钱好用。

等顾远意识到自己喝得太多了时,他已经醉得昏天暗地了,意识模糊间,被人扶了起来,熟悉的香味飘了过来。

“挽清,你让小顾在你房间躺会,别吵他,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躺你的床……”

“没事。”

顾远不想要给人添麻烦,他推了推扶住他的人,“不,不用……”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温热的手落在他的唇上,声音被咽了回去。

顾远想了想,在沈挽清的床上躺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之前可从来没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

沈挽清的床上都是沈挽清那种身上淡淡的香味,顾远心满意足地抱住了被子。

真好!

一切都恢复如初了,沈挽清也还是那个沈挽清。

有人帮他脱掉了不是很舒服的皮鞋,只是他这个时候醉得厉害,不然的话,一定会非常的诧异。

沈挽清垂下纤长的羽睫,眼睑处留下浓浓的阴影。

他看着床上浑然不知的男人,慢慢俯下身子,被酒水润过的唇瓣印在了顾远的脚背上。

唇角一点点勾起。

真好!

第41章 马车横梁融嵌着金粉,大块的软玉镶嵌在四面,千金难求的绸幔缓缓垂落。……

马车横梁融嵌着金粉, 大块的软玉镶嵌在四面,千金难求的绸幔缓缓垂落。

些许稀碎的声音从车内传出,赶车的马夫和护在马车两侧的家丁早就见怪不怪, 麻木地继续赶路, 若不是顾家出手大方,就算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生得小少爷也愿意花大价钱养着, 他们才不愿意伺候这个即认不清身份,又苛待他们的婢生子。

就连顾家的养子顾温景都要比这个外室生得有顾家血脉的少爷要好上太多了, 待人温和,也从不将他们当成下人来看待。

马车内的顾远缓缓吐出一口热气, 双眸氤氲上了浅浅的雾气, 额头泌出了薄汗,即便再舒服,要命的东西在别人那里, 他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安。

况且……

顾远还差那么最后一下, 马车突然颠簸了下,他狼狈的扶着软枕,才勉强稳住了身体,习惯性的责问埋怨车夫:“怎么回事?连个马车都弄不好, 是想要让我一并把你们换掉吗?”

顾远还没有从那个事情中缓过来, 虽然说着歹毒的话, 但声音却柔媚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可偏偏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只觉得自己威武神气极了。

这一路上,顾远总是变着法子责罚人,茶水冷了、热了都不行, 马车颠簸一点点,他就会大发雷霆, 饥饿的狼叫唤两声,他都要家丁去把狼打死。

顾远在马车内享受着锦衣玉食,就算是在路上,每日也极其的糜烂。

马夫和家丁们不但要忍受长时间赶路的苦,还要无时无刻被顾远刁难,这早就不是苦不堪言的问题了。

这一路上不方便带女子,而从小被管教得极其严格的顾远,好不容易出一次家门,总想要尝点新鲜的,又害怕被父亲知晓,便带走了一名书童,说路上可以给他念念书,给他解解闷。

书童的确是用来给他解闷的,也的确用到了嘴,却不是用嘴来发声。

顾远之所以会这么生气,是因为方才马车颠簸的那一下,

书童的牙齿刚好碰到了他。

他也就顺其自然的悬河泻水。

时间短,折辱了他的面子,更重要是他被磕碰到的那一下极其的痛,疼得他皱起了眉,额头绷出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