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断气了呀。是叫你抱我,你掐我脖子干嘛?”关关皱眉,嘟了嘴,光着脚丫互相搓着。周围的风似乎也开始流动,伤感随风远逝,多了些生气。

报了仇,然后带她走。想法一瞬变得简单,狼烟有了主张,略定了定心神,玩笑着道了声“遵命”拦腰抱起她。唇边乍现的笑意一僵,她清减了许多。

“这里走。”关关抬起一只手给他指了路,另一只手懒散垂到他身后。

忽听见阁楼飞檐上角铃叮当,外头松竹被风吹得响,如浪涛翻涌,关关忽然想起来燕燕居外的那片松林,一如母亲在身边的日子。

那日天黑得早,燕惊让人煮了栗子,和关关两人挑灯坐在院子。燕惊自己喝着酒,吩咐人一颗一颗剥给关关吃。

关关埋怨母亲:“娘明知去秦国危险,还让爹走,早知道我们一家逃走好了。娘倒是大义。”

燕惊半眯醉眼,朦胧看她,轻描淡写道:“小丫头懂什么。你爹他要不走这遭,是会惦记一生的。我不成全他,只怕他要半生郁郁。”

“半生郁郁总强过丢了命。”关关觉得没有留住父亲是母亲的错,母亲此时说得再多都是在搪塞她,便起身拂袖要往屋里去。

却听得“哗啦”一声,回头之间,燕惊已醉倒在桌上,栗子撒了一地。

抬头,圆月已爬上树梢,一如眼前。

关关在狼烟身后的手微颤,手掌一摊,掌心一只萤火虫坠落地上,再也亮不起来。她是不会放手的。

屋里亮着铜灯,如鹤起舞,其上十三个灯盏,落下满室幽煌,有种蛊惑的媚。

关关的手搭上狼烟的肩,拉低他的下巴,在他脖子上舔咬,是诱哄的意思,却没章法得让人家皱了眉。关关眨眨眼睛,唇覆上他的,吻得生涩却很认真,似要用尽所有力气,把这个清冷的灵魂吸走。她满意离了狼烟的唇,要透口气,见狼烟脸上微愕,她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摸了摸他唇上被自己肆虐过痕迹,不由得色一笑。

但见狼烟湛然眸光深邃了起来,声声呼吸也沉了起来,关关下意识想逃,已被他折腰推进榻里。

一阵大风吹了进来,灯火摇曳,几欲熄灭,十三盏灯只剩三盏,晦暗了许多。

耳鬓厮磨之间,关关差点忘了算计,手中有王上的玉牌,至少可以糊弄一阵,她要诱他下水,一起逃走。丝带已松,衣帛渐落,黑发如瀑散落,铺满了床,更显肩头莹白,一番缠吻,她腼腆无措中只抓紧了被角挡在胸前,偷眼看狼烟脸上神情。

狼烟要拉开云被,却见她却咬唇不松手,扳过她的脸来,却见关关脸上一阵飞红别开眼,缩着双肩微微发颤,狼烟心中疼惜起来:“你要,抱着便是。”说完,按了她的肩躺下,动作虽比以往温柔些,态度却是不容抗拒的强势。

狼烟在她嘴里细细探索,轻蹭慢舔,关关心有些醉,叽里咕噜含糊着要说话,都融化在狼烟吻里,只剩下低柔诱人的嗓音。要说说不出,她挣扎扭动着身子,激起狼烟一阵心潮澎湃,揭了她手中被角,吻向她腰下缠绵而去。

“咯到我了!”关关终于挣扎嚷出声,一脸不悦直着腰推开狼烟。

狼烟离她远了点,见她懊恼瞪着自己,顿时脸有些烧了起来。只见关关手往腰后的榻上摸了摸,掏出一串“叮叮”响的铃铛来。

“绡金的铃铛。”两人不约而同想到。

关关难得手疾眼快,不待狼烟伸手过来,她身子忙忙向前一倾,抬腕把金铃扔了出去。铃铛还没落地,只听“咚”地一声,关关用力过猛,摔了出去,脑门已先砸在旁边的案上了。关关愣了愣,放声哭了起来,趁机宣泄一肚子的怨气。

狼烟见她泪落满腮,哭得像小孩一般无二,只当她是磕痛了,忙把她扯到怀里,拖过被角给她擦了泪,又忍不住冷声责道:“叫你使坏,乱丢东西,结果自己受罪。”

“就是不让你见绡金。”关关哽咽着还卯足了劲吼道,“不让你见绡金。”越发无理取闹。她听狼烟讲过这金铃对绡金十分重要,缠劲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