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白露可以照顾她。阿雉不肯走,非要留下伺候她不可。关关把心一横,便要吩咐外头的人将阿雉送回去。谁知阿雉竟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只求关关别把她送回祁府。关关觉得此事蹊跷,便要挟阿雉将事情的本末说出来。

阿雉开始还哭着不肯说,关关作势要叫人把她赶出屠府,阿雉全身发抖,似乎是怕极,关关心下好奇,却又有些不忍心,没想到这一吓,阿雉还丁醯了。

屠炼云隔三差五回到祁府看看有没有关关的消息,那一回阿雉见他好几日没来,便到外头等着。忽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被一个少女搀扶着下了马车,那夫人眉目明朗,神色却十分焦急,见了她就问是不是祁府,急着要见侯爷,说自己是侯爷的故交,单名一个霞字。阿雉看她似真有急事,便领了她进去,又请了个侍卫大哥到侯爷书房捎了口信去。阿雉最怕撞见祁侯,没想到祁侯来得快,一众侍卫守在附近,阿雉忙在花园里中挑个地方躲了,想等祁侯离开以后再走。不知过了多久,祁侯从那堂中快步迈出,没走几步却被那妇人拦住。

祁侯低声似有隐隐怒意:“一面之词,谁能作证?”

那妇人道:“不信侯爷可以问问夫人,若不是巫医说你那侍妾会生个男孩,夫人怕是也不会那么爽快接下祁风。当年我承诺过燕惊将祁风交到侯爷你手上,我也算是忠人之事。夫人后来后悔了到处派人找我,我宁可舍了你给我在邯郸的酒家,也不会把绡金还给她。所以侯爷你一定要救绡金,她的的确确是你的女儿。丁醯侄女像姑,你看她长得多像燕惊。”

提起祁风,祁侯半晌未语,满面阴云,淡淡道:“绡金的去向,本侯确实不知。”说罢便要走。

阿雉心道:“他们说的莫不是那个金姑娘?可金姑娘已经走了好写日子了。”

那妇人后头急道:“你可知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祁侯身形顿了一下,并未回头,似乎漠不关心。

那妇人凄绝一笑,话也犀利了起来:“罢罢罢。我不去求她就是不想她认回绡金。你那正室夫人也不见多稳重自持,没了祁风,若再没了绡金,说不定她还能给你再生个吧。”

祁侯回转,急急踱来,给她一个耳光:“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阿雉当时看着也觉奇怪,这两人看着似乎就是扇耳光的关系,多年不见,这一掌扇过去却觉得分外自然。

那妇人愤愤道:“我难道说错?若不是你们珠胎暗结,吴家怎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种事我可看得多了。侯爷行事从来机密,连这......”

她话还未完,已被祁侯捏住了下巴,两人相持半晌,祁侯忽然松了手,问道:“你说她一个女子,人家要她的命做什么?”

“她一定是被人抓取了。”妇人眼中有泪,被祁侯拉了一下胳膊,她又警醒过来,忙道,“你若是要当年随公子鹿野谋反之人的名单,找到绡金后便能得到。”

祁侯一愣:“你在诓我?”

妇人不敢触怒他,忙摇头道:“不,那名单在她的一副金铃中。”

“她居然敢谋反!”祁侯捏得她的手骨啪啪作响。

妇人似强压下了什么话,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幽咽声。

阿雉不是存心偷听,而是在他们附近蹲着被迫要听。

这位夫人过访没出几日,夫人就得了重病,三天两头抛到燕燕居那鞭子抽打门口写着“燕燕于飞”的大石头,嘴上还骂着:“让你们偷鸡摸狗......”仿佛那白石旁还有别人。忽然她有丢了鞭子,神神叨叨地见人就说:“侯爷,我生的真的是儿子。我是偏心疼小,不是心里有鬼。”诸如此类的怪事层出不穷,汤药也灌了,只看她一日日疯下去,最后被侯爷关在了栖梧院中,日夜都能听见鬼哭狼嚎。

阿雉年纪小,却也明白知道得越多,命可能越短。她当晚就逃了,缩在暗巷中,直到天亮见到了骑马路过的屠炼云才被带回屠府。阿雉是祁府逃奴,被送回祁府不是被买,就是被打死以儆效尤。大概也只有屠炼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