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凝成千年寒冰,忽然一抹凶光破冰而出,立身转首,倾尽全力向赵烨冲去。
一瞬间,她左手高举,刀锋出袖,刀尖雪亮映入赵烨的眼。
赵烨回神,钳制了关关的左手,迫她松了手中刀,冷笑一声:“不自量力!”话未说完,便觉得腹上一痛,扯着关关的手一甩。
关关直往案几上撞去,她再想举左手却举不起来了。
赵烨左手剑卓绝,十有八九会用左手抓住她。赵烨左腹上暴露的那处,才是关关想袭击的地方,仓促之间,赵烨未必会想到一个弱女子还藏有另一把刀。关关脸上的泪混着恶意的笑,这下,赵烨必杀她无疑。可恨她学艺不精,也不知刺的是不是要害,听梁言讲时总是呵欠连天。
人生如棋,愿赌服输,赌过无憾。
“恶毒的女人。”不知是疼痛还是怒火,扭曲了赵烨的俊颜,他低头拔了腹中的那柄飞刀,捂着伤口。似乎伤口不浅,他趔趄了两步,手按在玄机石上,才稳了稳身子。玄机石上赫然留下一个血手印,让人心惊。
赵烨猛然抬头,面色阴冷,对关关道,“顾惜因你而死,梁言也因你而死,你老实偿命吧。”
关关扶着左臂,颤颤巍巍扶案,想站起来逃开,却见赵烨移步过来,一掌向她的脸掴来,劲力刚猛,关关避不过,她身子一歪,直向玄机石栽去。
额头正磕在玄机石上,关关痛呼,眼中金星直冒,只觉一抹温热顺着鼻子滑下,一滴一滴落在玄机石上,她一抹脸,满嘴血腥,余味缠绵,神智清明,或是她出乎意料地扛揍,或者她已回光返照。
关关扶案微颤,勉强支起身子来,脑中嗡嗡直响,忍不住咳了两声,气若游丝道:“只能说,你不是王剑转生之人,也不是女子的良人,你什么也不是。”
“放肆。”赵烨又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关关肋上微有痛楚,眼看赵烨举足踏过来,却听到一阵“啪啪”碎裂的响声。
只见案上玄机石碎成几块,一泓银色液体在案几上铺开,滴落下来,蜷成无数银珠,蹦跳着四散而去。碎石银液中赫然立着一个一尺来高的纹花铜盒,铜盒上微凸呈现出四个字来“纵横方略”。
赵烨舍了关关,连忙抓过那个铜盒,迫不及待地打开。里头竟是卷在一起的白羊皮,他将血手在袖上擦了擦,小心取出羊皮卷,展开一看,上面是用朱砂所写的篆文,犹如白缎子上铺陈着血玉,艳得让人心颤。
赵烨大笑,“好个纵横方略”,他不由念起上面的文字来。
声声入耳,字字入心,关关惊愣,心中直觉赵烨这儿漏了一句,那儿丢了一段。看着赵烨似乎已经欣喜若狂,如饥似渴地读着,拿着羊皮卷的手忍不住颤抖,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伤,适才还在要挟于她。
这卷白羊皮将她从适才濒死弃世的疯狂中拉了出来。关关骤然一醒,找回了些许神魂,她还有事,还不能死,险中求死易,求生难,她爬了两步,摸到一样软物,回头一看,竟是梁言的手。此时才知害怕,定睛一看,却见梁言的胸膛似在微微起伏,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关关喜出望外,梁言是被打得背过气去了,虽然气息微弱,却还活着。关关轻拖她的袖子,发现唤不醒她,心下更急。
正在此时,忽听到外头有人隔门朗声道:“禀报公子,东院后头起火了。”
赵烨惊觉藏羊皮卷于袖中,骤然站起,忘了伤口,却是腹上一阵痛楚让他对关关含怒一瞥。关关终于想到适才自己气得疯狂是如何凶险,却见赵烨一脚勾起地上长剑,拿在手中,向她走来。关关心下大骇,却听见屏风后传来推门的响动,一名侍卫冲了进来。
他正撞见墙边两个女子缩成一团也不吃惊,只是躬身低首急道:“公子,火已经从粮仓烧到兵器房了。”
赵烨浓眉一敛,脸上是耐不住的火气,反手持剑,状似要刺闯进来的无礼下人。却见那躬身之人一扬手,一阵烟尘弥散在二人之间,赵烨怔然眨眼间,那人已偷步到了他身后。
赵烨但觉一抹香气袭脑,手脚有些□□力,感到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