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也还小,你喜欢素儿也是件自然的事。”关关抽回手道。说着这话觉得难堪,她不由脸红。

“你还不是一天到晚跟着哥哥跑。”祁雷不悦,也抱怨道,“我早知道你喜欢名士风流,不喜欢舞刀弄枪之人。”

关关没说,她其实比较喜欢舞刀弄枪之人,所谓名士风流,能入她的眼,也因为她爹爹便是那样,自然觉得有些亲切。

但这些理由,再不是她与祁雷无缘携手的症结所在。

“表哥,不是那样。”关关道。

“你还是容不下素儿?”祁雷探问,半晌,他抚额,有些苦恼道,“可是她毕竟给我生了个儿子。”

关关见他越扯越远,正要摇头,想了想,连忙点点头,谅祁雷也不是那么狠心会始乱终弃的人。

祁雷本就性急,有些恼了,站起来道:“你这不是逼我吗?告诉你,你入了宫,那个病怏怏的王上何止只有一个妾室。不行,我不能由得你这么任性。”

关关忽然想起了上次她闯入演武场为了狼烟和祁雷发生了争执,说道:“你可记得上次见面,我们吵了架,我说了什么?”

“什么?”祁雷不耐烦道。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各安天命。”那双乌黑眼瞳看着祁雷,墨色眸光满是坚定,“上次我并不是真心要说,可今日却是真心。我与你,从此就各安天命吧。”

“什么?各安天命?”祁雷顿时脸涨得通红,像遭到了挑衅,怒极起身向外踱去,走到院中,顿步许久,忽又转身,对关关道,“不管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你都休想如意!”说罢,走了出去,气势汹汹,惊煞了一院面带娇色的小侍女。

关关愣神,上次见时,还在擂台之上,看着祁雷也是这般气势汹汹吓倒了她,可看他手中银剑,将狼烟逼得左躲右闪,招架无力,还觉得很是解气。

而今日回忆起,时过境迁。关关忽然想抱着腿蹲在地上哭,狼烟如风来去,她恋上了风,可惜这日无风。

关关仍坐着喝她的茶,茶香极淡,惹得一室阳光也跟着清淡,只是味道略有些苦涩。

人生最无奈的事或许是等,或许她该信,静了心等,于是闻着凤髓茶香,坐等春风。

夜半房中,月色下,一条黑影跃入窗。

榻上之人嘟着嘴的睡相,有些可爱,却坏了婉兮清扬的风致,眼角的泪上还残着茶香,随手擦了她的泪,坐于窗前,等她醒来。

章节46

狼烟从未像今夜睡着这般沉,朦胧间听到一些声响,睁眼,迎面一个枕头飞了过来,他差点来不及躲开。

一声娇叱随之而来:“你回来啦!还记得路么?”

关关从榻上翻身下来,急冲冲地直奔过来。

狼烟依旧坐在窗前,向她招招手道:“过来。”他也不站起也不挪窝,分明是在装死。

这人从来都自说自话,他说了算,规矩都是用来渺视的。“干嘛?”关关打量着他。

“这儿月色好!”狼烟拍拍身边的空席,让她过去一块儿坐着。

“哎。”关关不知怎么就应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挪步过去,脚才刚沾到坐席,就被狼烟拖住了手,跌坐在他怀里。关关扭动了一□子想爬到一边,又被狼烟逮了回来。不能怪她,狼烟身上太冷,透着凉气,关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狼烟长臂一伸,从一旁架子上够到一条毛毡盖在关关身上。

关关伸手摸了摸,毛乎乎地,她懒洋洋地靠着,银色月光洒下,一直舒服到心里,忘了那些抱怨的气话。隐隐闻到些淡淡花香,不是甜腻的香,而是迷人又魅惑的香气。关关用劲地嗅着,寻香而去,嗅来嗅去,直把鼻子凑到狼烟肩头脖子上。

“你干嘛?”见关关主动攀上来,狼烟有些局促,似被香甜清韵缭绕,心猿意马,气息拂乱,他摸上关关的脸颊,低头便要吻她,不想却被关关悍然推开。

她拂身起来,毛毡滑落地上,抓了他的衣襟,逼问道:“这两□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