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3 / 4)

别怕,死其实一点也不可怕,臣妾也死过,刚被砍中时会疼,很快就没有感觉了。”丽贵妃握住皇上的手,像在安慰生病的孩子:“想想被您见死不救的永仁太子,他是被乱刀砍死的,比您还疼呢。”

最开始,只是想活下去。

后来,想活得好一些。

现在,她深深爱慕着能倾尽天下的权力。

过了许久,皇上的身体终于紧贴着床铺,再也不动了。丽贵妃将皇上脸上的热巾拿走,皇上双目圆瞪,至死仍是一脸不可置信。

丽贵妃用双手强行合上皇上的眼皮,她不喜欢被人瞪着,毕竟她将来就是太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虽然丽贵妃为了给二皇子争取时间,封锁了皇上龙御归天的消息,到了时间,皇上身边的宫人还没来取丹药,替皇上炼丹的东流就猜到了八九分。

他是三清观的观主,无论哪个皇子登基,他都是照料过先帝的御封道长,本无需参与这些争权夺利。出了宫门,若是向左走,就是回到他的三清观,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只需等着乌云散尽的那一天;若是向右走,便被视为三皇子一党,如果登基的是二皇子,他性命难保。

东流青灰色的道袍在风下飘飘欲仙,师父曾说他是谪仙,天生无欲无求,无情无感,仿佛只是随行来到尘世走一遭。

师父说的也不准确,不知何时起,他的心里也有了凡人才有的牵挂。

这一次,就当还她这些年来的功德钱。

东流这么想着,往三皇子府的方向走去。

☆、第77章 城

也许是因身上没有受伤,也许是因急切担心着慕从锦,钱珞瑾只在床上喝了点稀粥,就恢复体力从床上跳起来。

“慕从锦呢!”

“傻外甥女,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总直呼六皇子名讳,好歹称一声殿下。”

钱珞瑾才没心情管那么多:“只要慕从锦好好的,让我喊爹都行。”

“乖女儿,喊吧。”身后传来少年略带疲惫的声音,慕从锦因心中有事,倒比钱珞瑾先醒。

“慕从锦!”钱珞瑾像只叼到飞盘的小狗,飞快地跑到慕从锦身边:“你的伤……怎么样?”

慕从锦有宽大的衣服遮挡,看不出包扎的伤口,但他有兵卫搀扶仍脱力地倚着门框,可见伤势严重。

“所幸只是被切掉一块肉才会血流不止,没伤及内脏,这种伤,军营里的军医最拿手,比太医院的太医治得还好,只要好生休养,注意别感染伤口,便能痊愈。”

慕从锦苦笑:“哪有时间休养,都下去吧,我与花公子有话要说。”

黎塘与都中远隔千里,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里的守卫竟对慕从锦言听计从,可见慕从锦这几年的皇子当得并不清闲。

待屋里只剩下三人,慕从锦问花逸文:“都中怎么样了?”

“至少在我离开都中前,皇上没有立储,但我总觉得情况不乐观。”

“有了上次的教训,二皇子还敢调武陵大营的人,恐怕他已经很有把握。”

钱珞瑾很少看见慕从锦皱眉的表情,或者说慕从锦很少会在钱珞瑾面前皱眉,一旦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说明事情真的不妙。

“要尽快向南鸦族求援,一刻都拖不得。”

“你的伤!”

“如果二皇子登基,我们命都没了,我的伤又算什么。”

慕从锦去找军医换药,钱珞瑾坐在椅子上,对面挂着铜镜,铜镜里的少女满脸泥泞,狼狈不堪,她又低头看看身上,衣服也污迹斑斑,好几处擦破的皮肉就是坐着也会丝丝地蛰疼,但她这样狼狈都不算什么,甚至慕从锦的腰伤也不算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就为了那把金制九龙盘绕的椅子丢了性命。

“花表舅……护送我们的那些羽林卫……怎么样了?”

钱珞瑾穿越在乡野豪商之家,比不得花逸文这种土生土长的皇亲国戚,也比不得胎穿而来从小就长在深宫里的慕从锦,闭上眼还能想起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