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动作一滞，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我不走，我把这俩东西丢出去。”

他提留着两人扔到门外，“滚，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俩！”

孟九没把衣服给他们扔出来，王猛徐三也不敢跟他要，捂着屁股一绊一绊的跑了。

姜早今晚真的吓坏了，孟九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瑟缩了一下，仔细一看是孟九，也没放松下来。

她腕上有一圈深红的捆绑痕迹，身上也一块红一块儿青的，孟九帮她把杂乱的头发理正，姜早忽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脸上很是狼狈，有干涸的泪痕，还有没干的鼻涕口水，孟九拿衣袖给她擦干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揪着身上的被子哭。

被孟九揽进怀里，姜早哭的撕心裂肺，心里身上都揪的疼，好像要把这些日子她受的苦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孟九拍着她的背，“我来的太晚了，你难受，就哭出来，打我，拿我撒气，别憋着。”

姜早赤红着双眼，盯着孟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声音嘶哑，“你也……跟他们一样……也一样……”

她心里确实是埋怨孟九，是孟九开了这个口子，先把她按在地里睡了，又对着她殷勤，叫人都看见都知道了，给那些早有贼心的壮了胆，让他们敢这样的登门入户。

她就是这么想的，她这会儿心里全是对孟九的怨，挣脱了孟九抱着她的手，恶狠狠地咬在孟九的脸上。

孟九不备，疼的叫出声，可瞧见姜早脸上的表情，又咬牙忍住了。

姜早下嘴够狠，但也没咬出血来，就是留着个深深的牙印，看着骇人。

她咬完了，情绪发泄出来了，姜早又有点后悔也有点后怕，孟九那么凶，被自己咬了，会不会也打她？但她又想，除了那日在地里，孟九一直很关照她，帮她做活，送她东西，也把劈好的柴悄悄摞在她家门口，她有一天听着动静，悄悄瞧见一回。

今晚要是没有他，恐怕她也就被那些脏东西给……

但是她咬都咬了，这会儿也没法给孟九道歉，甚至连道谢都不合适。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耍起了小孩儿脾气。

孟九见她不哭也不咬了，踌躇了一下，还是把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他不懂怎么哄人，但是他记得有些孩子摔了跤，长辈就会把他们抱进怀里这样哄，这样，应该就不会疼，也不会难过了。

孟九的怀里很舒服，不像王猛徐三那样，身上带着浓烈的汗臭酒臭，孟九的怀里有一点皂荚的浅淡香气，还有一点特殊的，独属于他自己的味道，让姜早觉得安心一些。

第14章 | 0014 姜早：他们没进去，你进来吧

姜早许久没说话了，孟九心里不免有些急，他怕姜早心里难受，憋着憋坏了。

哪香他一低头，就看见姜早花着脸，闭着眼，呼吸均匀，似乎睡了一阵儿了。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把人放倒，起身想要接点水给姜早擦身。

他才刚转身，姜早就感觉到了，她抹黑爬起来，慌张地朝着孟九的方向伸出手，“孟九！孟九！”

孟九回过身，拉住她的手，“我在！”

姜早死死地揪住他的手指，“你别走……别走……我害怕……我害怕……”

孟九坐近了些，“我不走，陪着你，让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擦擦身。”

姜早还是攥着他的手不松开，孟九无法，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那你跟我一块儿去。”

姜早没说话，孟九就抱着她，先去拿了水盆，又把她放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打了水，把布巾也放进去，再连人带水盆一起抱回屋。

姜早身上泞着一股口水臭，她自己低头闻了一下，就深深地皱起了眉。

孟九拿着半干的布巾贴过来的时候，姜早接过布巾，道：“我自己来。”

孟九没有让她接过去，“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