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不知道是称赞他,还是林芷。

那时候,谭砚川还没出国深造,再次回来时,老爷子就给他牵上了这门亲,听着这件事时,谭砚川高兴的几晚都没睡。

但温宁的出现,把他自以为很美好的婚姻彻底打碎了。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俯落的脊背不堪一击,血流过他的眼睛,谭砚川像是感触不到似的,只觉得心脏发疼。

此时,谭父关他是什么情绪,自已正怒火烧心,“林震堂当初把女儿嫁过来,图的是什么,全京都没一个不知道的,两家合璧,大富大贵,这事他说不参与了,是谭家要落到什么地步连他都不愿扶手。”

“谭砚川,从明天开始,医院你不用去了,滚去公司,事业做成做败,后果你自已受着!”

这一夜,谭砚川没去医院附近的住所。

在他和林芷的婚房里。

他明明记得,这里满是她的气息,但今晚,吹进来的只有冷风。

谭砚川不敢推开主卧的门,他怕林芷把东西全部收拾走了,不给他留任何念想。

明明,在咖啡馆里,她的眼睛都是红的……

这一刻,风吹动,不知道把什么吹落了,从冰箱上飘下一张便签。

谭砚川弯身捡了起来,上面的字体很秀丽,写着

【经常胃痛就不要喝冰饮料。】

这可能是为了提醒他。

下面还有一小行字:【妈妈的生日不能忘。】

妈妈的生日?

那一天,他记得林芷和自已打过电话,但他一句过不去在忙好像就给推脱了。

其实,她是想让自已陪她过去的,不然,又要被念叨。

这事,林芷好像和自已提过,他也答应了,但最后,他却失约了。

谭砚川只觉得自已心绞的连呼吸都疼。

所以,这两年,他做过什么?

小姑娘一味地吞咽各种情绪,乖到都忘了要关心她。

在医院那一次,她学做饭时被油溅伤了,来挂号看,娇嫩的皮肤都烫起泡了,被一个个挑破,上药,他看着都疼。

心疼不已的谭砚川说以后不用学这些。

林芷和他说了一句,妈说这些是要学的。

谭母对这些事很在意。

林芷性子又软,被拿捏了却不知道怎么去反抗。

谭砚川记得,他说过他会和妈说,让她不用担心。

只是,这种小事被他抛之于脑后了,只字也未提。

现在一想,不知道自已母亲是不是又要求她这要学,那也要做的。

但她再没和自已提过什么。

想到这,谭砚川拿起车钥匙就开车去了林家。

林震堂一点儿也没平日的笑脸相迎,要不是看他额头上有伤,早就喊保镖把人拖出去了。

“小芷休息了,你也回吧。”

但谭砚川哪会想走,“爸,你让我看看小芷,我想和她谈谈,我已经让人把温宁送出国了,她再也不会出现了,我和她也从没发生过什么,你让我和小芷当面说说好不好?”

……

一句句的卑求,以及他从未有过的低俯之态到底没让林震堂狠下心。

其实,林震堂并不知道霍家对谭家也出手了。

不然,以他的性子,别说见自已女儿了,门都进不来。

二楼卧室。

房门被敲响。×?

林芷只以为是妈妈进来了,来开导或说她什么,立刻调整了情绪,出声说了句进。

但脚步声响起时,林芷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看到谭砚川的那一刻,林芷身子止不住地发抖,站起身,吼了句,“出去!”

“你出去!”

谭砚川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他不敢去碰她,“我们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林芷并不想和他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