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霍聿舟嘴角轻扬,字字紧咬,“你是我老婆。”

在细碎微光播撒的卧室里,贯耳似的温热语言烫得宋鸢无路可退。

她摸不透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讲真情。

而宋鸢也并不想摸透。

因为,霍聿舟做事藏得可怕,她不觉得抓住他是件好事,这种人,一旦抓牢了,会被死咬着不放。

此时,霍聿舟把她眼里丝微躲闪的眸色尽收眼底,手掌轻轻松开,落在她的脖子上,抚摸摩挲,套在无名指的婚戒不经意地刮蹭她的锁骨,丝微的凉意,根本压不翻属于他掌心的温热。

“所以”

“宝贝儿。”

“想离婚,除非我死了。”

把她那根弦彻底扯断了。

等霍聿舟出去之后。

泡在浴缸里宋鸢正舒缓着身体,温水奚落全身,靠背按摩,乏劲逐渐被冲散。

闭眼轻歇,她在想怎么联系经纪人苏华,让她要把自已弄出去,合同赔偿什么都好说。

毕竟,就只是钱而已。

但在这继续待下去,怕是以后能被霍聿舟吃得骨头都不剩。

腿根还红着,红印错落,她光看着都不由得透出一种压不住的羞涩。

侧腰胸前,无一幸免。

所以,孰轻孰重,她拎得太清了!

半小时之后,她围着浴巾,走向柜台想找一件能穿出去的衣服,但一打开,突然发现里面一半都挂着女土最新款秋装,连带抽屉里都放了各式成套的内衣裤。

另一侧衣柜,霍聿舟的衣服全部撤出来了,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睡裙。

黑色蕾丝,白色蕾丝,要不就是后背镂空,腰侧开口,设计都挺有心机的。

不知道是他自已挑的,还是有了谁的帮衬。

宋鸢觉得他倒不会闲出功夫自已去挑这些。

至于帮衬……

她稍落了一下眼皮。

伸手,宋鸢随意拿了一件女土冰丝睡袍套在身上,系好腰上的细带,她走出了卧室。

这时,霍聿舟也忙完了手里的活。

饭桌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灯光相继打落身上。

宋鸢盯着他的脸稍落出神

轮廓立体,棱角分明,眉骨高显得他眼眸格外深邃凛冽,不笑时看谁都没什么温度,冰凉寒骨,极具攻击性,鼻梁挺拔,诱落到喉结,喉骨十分凸显。

头发稍微剃断了,大概是刚处理过,比板寸长一些,利落干净,也更显得他凶戾。

宋鸢摸不清他家族里是否有外国基因,单看他,像是融入了些许。

霍家的老爷子她没见过,也只是小时候听家里人偶尔会说起一两句,外貌协会的宋鸢也只记得大人闲谈扯出来的那句话

霍家人的模样个个都是出挑的。

在他们这种资本顶层的圈子里,出挑落在谁身上,这种赞许都不会是口头上的吹捧谄媚。

当初联姻,宋鸢并不是点头就应,只是霍家人莫名勾起了她的兴致。

霍家人很少抛脸露面,连学校都不曾去过,而是各种顶级教授单独辅导。

其中,自小就丧母的霍聿舟是最不按部就班的。

身上不知道挨过老爷子多少鞭子。

在几房太太争相攀剥财富为自已孩子谋利时,霍聿舟是最不得宠的,格外出挑的模样和顶级的脑子倒也成了她们的眼中钉。

各种陷害诬蔑,孑然一身的他只能照单全收。

甚至,一连几天被锁在密闭的阁楼里无人问津。

以霍纣为头的孩子凭仗母势各种欺压他。

但他们不知道,霍聿舟属于对方越顽劣,他越不屈膝卑服。

在十七岁那年,他窜起的势头过于迅猛,暗地里挖拢人心,就像蜷卧在洞里的小蛇突然攀展了身子,才发现,那是一头沉睡多年的蓄烈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