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夹那玩意儿得放在洞口才最管用,放在其他地方效果都不理想。这两天好几人跟我反映,半夜上厕所的时候,被老鼠夹子夹了脚丫子。还有引诱老鼠的烤花生,不知道被谁家倒霉孩子给偷吃了。”叶满枝:“……”
她觉得若想将耗子一网打尽,恐怕最终还是得着落在耗子药上。等她来到单位时,陈彩霞也跟她提起了耗子药的事。“第三、第四居委会那边,昨天抓耗子的成绩简直是突飞猛进,听说他们把所有死角都撒上耗子药了。”“他们那边的居民那么大方?”叶满枝羡慕。陈彩霞表情复杂地说:“不是居民大方,是刘金宝和庄婷大方,他俩凑钱买了耗子药!把卫生死角撒上了。”“这个刘金宝儿!他怎么总带这种头啊!以后形成常态了,岂不是总要往里面搭钱!”陈彩霞往前后瞅瞅,低声耳语:“人家又不是真傻,现在不是试用期争取表现嘛,你看咱们办公室里这些正式干部,哪个是往里贴钱上班的?要不咱俩也买点耗子药,把这事应付过去得了!还是耗子药见效快,一死就死一片,人家今早的成绩可好了!”叶满枝蹙眉沉思着,没说话。她前天刚领了13块7毛5的试用期工资,对她这种从没领过工资的人来说,一次性进账13块,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但是,这钱她有用,不但要请吴峥嵘吃饭,还想给家人买点东西。她想了想,把卖苍蝇的想法小声透露给她,“下午我去趟东阳沟。”“这能行吗?各单位都在除四害,苍蝇蚊子都堆成小山了。这东西白给都没人要,人家能花钱买苍蝇?”“试试呗,如果养鸡场不要,咱们再凑钱买耗子药。”为了正式编制,有些钱该花还是得花的。“彩霞姐,你去跟居委会说一声,动员各家各户,把家里贴墙摆放的家具全部抬高,支撑起来,露出地面和耗子洞!咱们既然要花钱用药,就必须彻底剿灭,不能有漏网之鱼!”她跟穆主任报备了一声,然后自己给自己开了一封介绍信,背上水壶就上路了。东阳沟挺远的,她当然不敢独自前往,还是找了五哥陪她跑一趟。五哥把妹妹拉上马车,一挥马鞭说:“你那天跟我提过用苍蝇喂鸡的事以后,我去东阳沟的时候顺便帮你问了养鸡场。”叶满枝惊喜道:“哥,你真去啦?他们愿意买苍蝇不?”她觉得五哥是特意去东阳沟帮她打听的,拉活儿哪有那么顺路啊!“能买,但是那玩意儿不值钱,而且人家只要新鲜的苍蝇,可以是拍死的,但绝不能是药死的,否则给鸡吃了就麻烦了。”“大家连耗子药都不舍得买,谁会买药抓苍蝇啊!放心吧!”叶满枝返回街道办,带上几瓶今天刚送来的新鲜苍蝇罐头,坐着五哥的马车前往东阳沟养鸡场。养鸡场的负责人是个六十多的老头,见了五哥和他带去的两瓶老白干以后,二话没说,先在办公室里置办了一桌席面。“陈叔,这是我妹妹,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我上次跟您说的,用苍蝇换耗子药的事!”“嗯,那你们是来对了,我们养鸡场不能洒耗子药,万一被鸡吃了,那全都得趴窝。不过,乡里有任务,耗子药是必须买的,我们仓库里攒着不少耗子药存货,”陈叔把一个二两的酒杯往叶满枝面前一放,“能喝点不?能喝的话一切好说!”叶满枝是能喝四两高粱酒的人,二两白酒在她这里不在话下。“喝倒是能喝,关键这价格怎么算!”陈叔往那罐头瓶子上一指:“两罐头瓶子,我给你换一包耗子药。”“那不行,两罐头瓶子太多了,这些苍蝇都是孩子们一只只抓的……”“嗐,全市都在抓苍蝇呢,那苍蝇要多少有多少,我跟你要两个罐头瓶子,就算少的了!别的单位还能白给呢!”叶满枝举着酒杯笑道:“东阳沟在郊区,哪个单位乐意把苍蝇带到这里来呀?人家都就地焚烧了,也就是我们这种经费紧张的单位,才会想这种办法。”“陈叔,这杯我干了,”叶满枝将半杯酒仰脖喝了,又将酒杯反过来控了控,“您就说像我这么痛快的女同志有几个?用两个点滴瓶子,跟您换一包耗子药,行不行?”“哈哈,你这丫头挺爽快,跟你哥一样!”陈叔夹了一个鸡翅膀给她,“来来,吃菜!”“那我们以后每隔两三天往您这儿送一趟苍蝇,咱可说定啦!”耗子药的事情有了眉目后,叶满枝和陈彩霞没耽搁,第二天晚上就分头行动,在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