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展,也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哪样能跟轻工脱得开关系?省基建委好歹是省里的单位,咋还看人下菜碟呢?”刘副处长“嘿”了一声,摸摸锃亮的脑门说:“党的干部可不兴这样讲话,按计划拨付嘛,总要分个轻重缓急,那重工的发展急需钢材……”叶满枝安静听他讲了一番大道理,笑着说:“如果省基建委认为基础建设要分轻重缓急,所有资源都应该向重工业倾斜,那我们轻工单位可以发扬风格,把所有基建材料全部让给重工单位。但是,前提是省基建委不要再给我们做建设计划了。”“没了建设计划,我们就不用眼巴巴地等着材料到位。到时候轻工发展不起来,我们也能有个向省领导解释的说辞。如今这样,100%做计划,50%拨付,原本应该三个月建好的工厂,大半年都无法交付,您让我们咋跟上级领导交代?咋跟老百姓交代?”秦副处长原本答应让叶满枝发挥,可是听到这里,心里那股火仍是被拱了起来。他将茶缸往桌上一拍,“就是嘛,要是觉得我们轻工不重要,那我们提交建设报告的时候,你们干脆就不要审批通过了,也干脆不要给我们做任何计划!这样拉一半留一半,也太恶心了!”在场的另外三人:“……”
基建委的行为恶不恶心暂且不说,您这形容手法着实有点恶心。王勤劝秦处不要动怒,注意身体。叶满枝也提起暖瓶给他的茶缸里加了点水,瞅瞅对面刘副处长的茶杯也见了底,便往他的杯子里也添了些水。“您先消消气吧,今天来基建委是解决问题的,咱们跟刘处好好商量,不要起争执!”“对对对,咱们有话好说,”刘副处长老好人似的说,“拨付建材这件事嘛,比较复杂,中江专区那边要新建钢厂的分厂,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省人委亲自下的指示,那我们肯定得优先供应钢厂嘛。”叶满枝颔首说:“这事我之前也听中江专区工业局的同志说过,他们那边确实急需钢材开工,这种情况我们都能理解,但他们的分厂已经建得差不多了,这个季度可以把倾斜给重工单位的建材,优先倾斜给我们轻工单位了吧?”“这个恐怕不行,省里要求专料专用,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没有倾斜一说。”叶满枝与老秦对视一眼,然后从挎包里拿出另一张纸,递给刘副处长。“这是地方上的同志向工业厅反映的相关情况。省基建委拨付给中江专区的轻工基建钢材,被他们拨给齿轮厂,充当生产原料了。”“德化专区也把120立方公尺的木材,抵扣成火柴厂上半年的生产用料了。”“滨江市还把一部分基建钢材用到了技术组织措施上,美其名曰革新生产技术,但技术组织措施的费用,原本应该在生产用料中解决。”“另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不知道为啥,基建材料拨付到地方上以后,人家物资管理部门就是拒绝向下拨付。”叶满枝笑了笑说:“刘处,咱省基建委的专料专用原则,执行情况不理想啊?”按照常理,基建材料被谁挪用了,他们就应该找谁算账去。但轻工的大部分资源都被重工和地方物资管理部门挪用了。化轻工业处要想找人算账,就得跟重工业处扯皮,最终很可能闹到厅领导那边去。然后被领导和稀泥。轻工本就是吃亏的一方,若是领导和稀泥,不替轻工说话,那就等同于轻工输了。与其在本单位打罗圈仗,还不如到外单位来讨个说法。刘副处长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吃惊表情:“地方上居然有人挪用基建材料吗?”他对这种情况其实心中有数。挪用风屡禁不止。地方上挪了材料以后,相关领导装傻充愣,即使被他们告到省人委去也无济于事。人家只说材料已经用完了,无力偿还,省领导也只能口头批评几句,毕竟不是揣进了个人腰包,大家都是为了生产建设。基建材料被地方上挪用,也一直是让省基建委头疼的问题。叶满枝观察着他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说:“要是被重工业挪去搞基建,或是被地方领导拿去搞城市建设,这笔基建材料,好歹是肉烂在了锅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基建材料用不到基建上,而是被挪去搞生产了!”本该是基建工作的成绩,就这样拱手让人,她不信基建委的领导真的那么大度!叶满枝一脸真诚地说:“咱省基建委和我们省工业厅,在这方面都是苦主,咱们都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