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则瞄着贺群青摸摸脖颈,喉结沉了沉,略有紧张,“好端端地, 脱什么外套……”
难道是要揍死?自己?这么刺激?
黄渔尴尬笑一声。
贺群青没理会他,耳边听着中枪者们绵绵不断的哀鸣,他只能想:黄渔乱来?, 多?少也因为自己刚才没“第一时间”告知?他自己这边知?道的线索,更没有真心?实意地阻拦。
贺群青清楚,自己应该多?说,也应该多?做一些。
他眼下回到了玩家?之?间,被玩家?包围着,能切身感受到更加强烈的源自游戏规则的约束。
我站玩家?这边――贺群青在心?头默念,我是来?帮助玩家?的,这群玩家?真的值得?去死?……
赶忙闭上眼,他又告诉自己,我特别?愿意无偿地分享知?道的一切副本线索。
睁开眼,眼前到处脏污,血的气味又凉又腥。
他胸腹中急躁欲吐,双唇宛如被胶带封住,每每开启呼吸都觉得?困难,何况还?得?专门跟这些不怀好意的玩家?们说话,讲线索?
原来?这就是消极怠工――即便自己已经用头目决策来?约束言行,约束自己对其他玩家?……不友好的想法。
可刚才在隔壁听了黄渔的“玩笑”,自己还?是更难压抑那种异常的厌恶,其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种烦到底和头目决策有没有关系,最好是头目决策在作用,不然呢,难道单纯是自己在发作恶意吗?
的确……这次的头目决策多?少出于他的私心?。
――必须告知?成员线索,又无法损害其他人切身利益,无法威胁到玩家?们的生命,更别?对他这个?头目产生怀疑。
这样的决策,仅头目一个?人受到极大限制,在其他玩家?看来?,他估计像傻子一样,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当?前,这才是属于他最大的自由。
――只要依据头目决策的逼迫去做事?,就像一开始进游戏,不要考虑太多?,也不要拒绝,他会保有他自己――不管那个?人还?在不在。
如果身为人类的他,失去主神力量的催促,那他才真是怕啊,怕自己会和昨天一样,到最后根本别?无选择。
或者说,只剩那唯一一个?选择。
如果最后只能对玩家?下手,对贺群青自己来?说,当?然也没有“自由”了。
就像昨天,大笔收割那两名玩家?生存点时,他还?是这副身躯,还?是他的肉眼看着一切,但难道能说那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