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手中多了一分把握,他的精神自然也松懈了下来,打起了小瞌睡。
建帝下朝一回御书房,便见那道熟悉的纤瘦身影似小猫一般蜷睡在辇车上,旁边的辇夫见到建帝要行礼,建帝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噤声,随即在辇车旁俯下身来。
小儿郎睡得十分酣甜,鼻尖的呼吸一起一伏,身上堪堪盖着一层薄毯,明明是只娇养的家猫,却偏要学那野猫一样缩在这里睡觉。
其实建帝何尝看不出,自那日朝堂之上说要朝休后,谢承泽便在十分努力地向他证明自己对皇位根本不感兴趣呢?
如今为了避嫌,宁可忍着风寒在这外面的辇车上睡觉,也不肯进御书房取暖……
建帝怎能不心疼。
即便这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将其视作亲生儿子,只因为他是宁儿的儿子,是花宁最爱的人,也是花宁留在人间最后的鲜活痕迹。
他只愿他长命百岁。
这么想着,建帝微微抬起手,慈爱地在谢承泽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谢承泽陡然惊醒,对上建帝笑眯眯又贱兮兮的眼神,谢承泽摸摸火辣辣的额头:……
狗帝!又特么欺负他!
不情愿地喊了声父皇,谢承泽裹着小毛毯跳下辇车,打了个哈欠道,“咱们进去说吧。”
建帝欣然点头,“好,都听泽儿的。”
进了御书房,谢承泽便迫不及待地从屁股后面掏出一叠纸,“啪”地拍在了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