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料之中。
能让沈渊又不好受又在京中的地方,也只有皇城牢狱了。建帝以本该运去营州的赈灾粮却运往辽州致使耽事为由,由刑部判案,查出唆使运粮官故意写错文书之人正是沈渊,继而将其打入牢狱,革除已就官职。
沈家上下欲打通关节,为沈渊求情,然而都未成功,直至过去了将近半月,众臣才确认,沈渊这是已经失宠了。
卸磨杀驴。
即便知晓其中可能有异样,但百官却明白,沈渊好歹也是有过大功之人,何至于入狱这么久,建帝也不肯给翻案?
这是忌惮沈渊,嫌他碍眼了。
如今二皇子为朝廷带来二十三万两的国库收入,可以说是如日中天,而其与沈渊两番交好,这风头可以说是完全压制住了太子,如此喧宾夺主,皇帝和曹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建帝为了平衡朝堂,自然会选择除掉沈渊,让太子与二皇子再度回到原先“太子压制二皇子”的状态。
看清这一形势的大臣们,原本还想改投二皇子一派,现下却又再度斟酌起来。
这自古以来,选对了主子便是一飞冲天,而选错了主子,便是送错了命,目前形势还不明朗,他们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因此,当二皇子私下朝他们投来橄榄枝时,他们纷纷婉拒,以朝中不可结党营私为由,选择了作壁上观。
那几日,谢承泽每天骂骂咧咧,臭骂这群庸臣目光短浅,哀叹老天爷不长眼,自怜自己空有一身才华而无法施展,惹得大臣们对他更是避之不及。
当然,也有脑子不好使的大臣,愿意投效谢承泽,却被谢承泽满口嫌弃,气得甩袖而去,反投向太子一脉。
“唉!呜呼哀哉!”谢承泽坐在冰凉的木椅上,举杯对月,摇头叹气,“何人懂吾?唯有盛郞!”
说完,狠狠灌了一口烈酒,便被辣得两只小眼睛都蜷缩在了一起,好不容易攒过劲儿了,这才转头对着正在画画的胡来喊道,“胡来!你画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