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太子弟弟,无论我是平庸还是聪颖,有些人都不愿意放过我。”
他九岁时,他们忌惮他、利用他。
他二十岁时,他们依旧忌惮他、利用他。
哪怕他毫无皇室血脉,皇后与曹家也依旧将他视作眼中钉;哪怕他是建帝所爱女子的儿子,也不妨碍建帝亲手将他塑造为太子的对照组;哪怕他明明可以引领建安走向繁荣昌盛,那些藏在大殿里的蛀虫也要张开獠牙,狠狠咬下他的血肉。
他们剥他的魂,驱他的魄,在他归来之时,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贬为庶人,再也不会动摇太子的地位。
却不知,那个被迫入体的孩子,一开始要的不过就是“活着”,是他们的忌惮与唆使,才让他一步步踏上夺权之路,将太子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建帝见他被人唆使夺权,便顺势利用他来打磨太子,让太子踩着他的名声上位,却从不劝阻和引导他走向正路;他宠溺他,为他揽尽天下珍馐美宝,为的却是给建安积攒起死回生的后蓄之力,而非真的想将天下至宝送给他。
他当然不知,那个即便恐惧到怕自己被清算的孩子,在原著里到死都没有动用承欢殿一个宝物,他之所以那么贪财,贪婪地拿走大臣们送来的“礼物”,正是因为承欢殿的财,根本不是他的“财”。
还有那些大臣,他们个个转着精明的眼珠,将二皇子拉下水,意图拥立二皇子为帝,为的不就是将来借拥立之功,更加放肆地揽权敛财?
盛世淮让奶娘捎给他的一句话说得很对。
“二殿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这是他们欠你的!”
既然你们不仁不义。
那也别怪我心狠了。
谢承泽蓦地勾起一丝冷笑。
下一刻。
“一派胡言!”
一个苍老但分外中气十足的声音,此刻掷地有声地响起,监察院陈御史大步迈出,双腿左右一开,便是指着这些开口的大臣破口大骂:“你们说的还是人话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皇子纵然曾有过错,但也不至于贬为庶人!还什么永不入京,若二皇子所贪之财需要如此重罚,那么在场的各位,怕是也都要斩首示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