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匆匆走了。沈安宁扭头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追出门?,看着秀竹挺立般的背影,她?吸了口气。

麻烦。

沈安宁安静下来,坐在屋内,饶是一夜不睡也没有困意,呆呆坐在屋里,看看裙摆,又看看袖口。

她?呆了很久,初文进来禀事,乍见?穿着罗裙的的人,眼前一亮,由衷夸赞道:“将军这身衣裳,鲜亮极了。”

沈安宁回神,看她?一眼,“有事儿?”

“有,军师来报,催您回去。让您和离,让郑侍郎自由。”初文回道。

沈安宁秀气的小脸上浮现阴狠,“他让我和离,我就和离?我就非要听他的?他算什么……”东西二字没说出来,她?及时停了下来,神色倨傲,“回信告诉他,我和郑冉圆房了。”

初文:“……”

“将军,这样回复,他会生气的。”

“他生气关我什么事儿,莫说是生气,他上吊威胁我,我也不会在意,死?了拉倒。”沈安宁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初文皱眉,提醒她?:“将军,您这样做,会被?天打雷劈的。”

“你?让雷来劈我便是,我还怕什么。”沈安宁不在意,天道有什么用呢?天道不会救她?,就别指望她?尊重天道。

她?望着初文:“去回复,等我将事情解决完了,带郑侍郎回去。”

初文彻底说不出话了。

沈安宁在家里没劲儿,本就不是安分的主,吃过?早膳,牵着自己的马,溜达溜达出门?了。

殊不知此刻,因为昨晚东宫围杀沈安宁一事,朝堂上闹了起来,粱相一党追着太子不放,郑冉自然不会落后。两人虽说不和,此刻也是一致对外,逼得东宫一党步步后退。

兼之大皇子入朝多?年,自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局势几乎偏向沈安宁,压得太子党透不过?气。

殿内一片肃杀,皇帝沉默不语,突然间,御史台递上一封奏疏,私铸铜钱案,刘家抄家,一半的钱送入中宫。

中宫失德。

皇帝看着铁证,良久不语,大皇子等人深深笑了。

太子幽禁东宫,没法为自己说话,党羽急得不行,恨不得自己替太子顶替罪状。

皇帝若不处置太子,律法何在。

良久后,皇帝下旨:“废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幽禁内廷。”

太子一党震惊,不忘扯上沈安宁,“殿下,威远将军沈安和已?死?,沈安宁冒充长?兄,论罪当诛。”

“杀了沈安宁,你?去守城?”郑冉立即回复。

“郑侍郎,你?知情不报,隐瞒身份,也是同谋。”对方叫嚣。

郑冉却说:“我如何知晓她?是沈安宁还是沈安和,我二人只成?亲,没有圆房,我二人分房而睡。”

对方偃旗息鼓。

粱廷玉趁机插刀,道:“既然没有圆房,郑侍郎与沈安宁的亲事,便不作数了。郑侍郎该早做决断,莫要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郑冉震惊地看着她?,她?笑吟吟地回望,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粱相怎地管起旁人家的后宅之事?”郑冉羞得脸色发红,朝堂之上,她?竟厚颜无耻?*? 地说起这些事情。

粱廷玉淡笑,“郑侍郎,是打算就在沈家为沈安和守寡?”

“敢问粱相,是谁去郑家迎我?”

“沈安宁。”

“我与谁拜天地?”

“沈安宁。”

“谁与我喝了合卺酒。”

“还是沈安宁。”

郑冉笑了,“既然如此,我与沈安宁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我嫁的人怎么会是沈安和。”

粱廷玉皱眉,“可她?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她?能上阵杀敌能抵御敌寇,能护住我朝国门?,为何就不能娶我呢?”郑冉神色淡然,眸色犀利,声音落地有声,“还是说你?觉得她?不如男儿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