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哼了一声,转头又呵呵地笑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或许是?有她坐镇,今日?府门口格外?安静,胆大的进?府,胆小的丢下贺礼就走了,就连各府的马儿都十分听话。

直到宁安郡主嚣张地走下马车,皇后指派她来给沈家送贺礼。

细雨提醒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您主意些。”

沈安宁到底是?年轻,没什么坏心思,接了皇后的礼,吩咐人请郡主入府。宁安郡主没有动,走到她跟前?,语气轻蔑:“听说府里的郑侍郎是?你大哥的未婚妻,然后你娶了?”

一听就来者不善,沈安宁淡笑:“你腿不疼了吗?”

宁安郡主面?色一冷,嘴角抽了抽,眼神愤恨,但她很好地压制住,提起?裙摆,越过她,直接入府。

沈安宁扭头看了一眼,道:“她在京里没爹没娘,猖狂什么?”

细雨说:“他?爹很厉害啊,是?先帝长子,封地都比其他?王爷?*? 大。”

沈安宁点点头,觉得?有意思。

宴席在午时,水榭旁,郑冉安排的曲水流觞宴,夏日?里也十分凉快。众人入席,郡主的座位靠近,与主人家在一起?,郑冉与旁人说话,她便插嘴:“听闻郑侍郎是?前?威远将军沈安和的未婚妻?”

来主人做客,第一规矩就是?不要主动让主人家难堪,她偏偏不,就要落郑冉的面?子。

郑冉不悦,面?色沉沉,其他?人都跟着不敢说说话,郑冉微笑道:“郡主这是?被沈将军打了,来兴师问?罪的吗?”

街市那一出热闹,在有心人的传扬下,京城几乎无人不知道,郑冉这么一提,不少人低头笑了起?来。

宁安落个脸红,羞愤极了,却又继续说:“都说郑侍郎刚直,今日?所见也不过如此,倒像是?勾引人的狐狸。”

她故意挑起?来,郑冉也不好回答,其他?夫人代?她说话:“郡主刚入京,怕是?听了不该听的话,郑侍郎是?沈家八抬大桥娶回来的,明媒正娶,并没有一分失礼。至于沈大将军,他?死了,总不好让郑侍郎守寡。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都帮着主人家说话,气得?宁安摔下了筷子,“来人,我要更衣。”

郑冉立即派人去领着去客房更衣。

席面?安静下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宁安郡主性子刁蛮,也不知随了谁。”

宁安郡主是?宪王唯一的嫡女,备受瞩目,与昭平相?似,被宠坏了。

众人都不好继续说,便揭开这段,各自说笑。沈安宁在男眷那边,听了吩咐后,冷冷地笑了,道:“盯着。”

搅屎棍去更衣,众人嬉笑说话,说了京中的趣事,一派热闹。

郑冉注意到宁安郡主更衣还没回来,去了多时,她派人去问?一问?。

又过了片刻,婢女慌张回来,“郡主将自己关了起?来,怎么都不肯开门。”

郑冉眸色变幻,看向诸位夫人,说道:“郡主生气了,哪位夫人与我一道去劝劝。”

宁安郡主太过嚣张,入京就惹了大笑话,没人想结交她。道理是?如此,可还是?有些趋炎附势的人,主动起?身与郑冉一道过去。

郑冉安抚众人,又派人去请沈安宁,三人会?合,朝客房走过去。

门是?推不开的,但周围都是?女子,也不必顾忌,沈安宁一脚踹开门,门打开后,里面?没声。

按照郡主的个性,被人踹开门,早就跳起?来了,不但不生气,连声都不吭。

沈安宁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甚至阻止郑冉进?去,说:“我闻到了血腥味。”

随行?的夫人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血腥味?”

郑冉说:“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三人一道进?去,郡主的身子横在妆台前?,面?露狰狞,嘴角渗血,郑冉走过去,先摸脉相?,又看看眼睛。

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