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北羌都城,眸色阴狠,不管如何,该战。

顷刻间?,她又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要战。自己的屈辱,自该要洗清。

水榭躺了会儿,郑冉回?来了,找到水榭,感觉凉快,便让人?将账簿搬来,在这?里处理庶务。

沈安宁托腮看?着她,眼中都是她的模样。郑冉被看?得不耐,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纳闷道:“今日怪得有些不像话。”

“我要走了。”沈安宁蓦然开口。

郑冉一颤,很快又镇定,松开少女?,道:“前线打仗了?”

“没有。”沈安宁摇头,握着郑冉纤细的手腕。郑冉是文臣,手背很白,清晰可见青色的筋脉,掌心也有茧子,不过是薄薄的一层。

她伸出食指,摸索掌心的茧子,郑冉怕痒,微微后退,道:“你有些心神不宁。”

“我、我想带你走。”沈安宁可说是极为不宁,“若北羌战事平定,你在京就很危险。”

郑冉却?笑了,“你打了五年都没有平息,此刻回?去就可平息?”

“万一战事平定,你怎么办?”沈安宁红着脸,羞得不敢抬头,“我说的是万一。”

“那就等你战事平定再说。”郑冉觉得她有趣,看?似大大咧咧,没想到做事如此细致,都想到那么深远,她说:“你安心走,我给你看?家。”

沈安宁撇嘴,慢慢地靠上?她的肩膀,伸手抱着她:“我给你写信,你可以来找我,或许陛下仁慈呢。”

郑冉不言,杀女?仇恨,怎么仁慈呢。

两?人?靠了会儿,郑冉直起身子,继续看?账簿,最后给她一张账单,“去要钱。”

粱廷玉在将军府住了半日,吃喝都要钱,郑冉自觉自觉小气,将账单算出来,打发沈安宁去要钱。

沈安宁别扭地不肯去要钱,郑冉板着脸,呵呵笑了:“你养她?”

“不是,她要借钱给我,太小气了不好,万一生气不借我呢。”

沈安宁也跟着呵呵笑了,郑冉不高兴:“你这?是借,又不是要,借了不还吗?”

沈安宁瞪她一眼:“借了还要还,我还找她干什么?我不会找其他人?借吗?”

哦,明白了,她不打算还。郑冉心领神会,莫名看?她眼,然后,当做无事发生,撕碎账单,继续看?账簿啦。

两?人?在水榭做了会儿,晚饭就在这?里吃了。

夜色漆黑,婢女?都退下了,两?人?躺在席子上?,听着外面的水声,水面上?的风吹来,潺潺水声,别有意境。

榻前一盏微弱的灯火,被夜风吹得摇曳,沈安宁闭着眼,听着身侧人?的呼吸,心中莫名烦躁。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默不作声,吓了郑冉一跳。郑冉捂着胸口,“做什么?”

沈安宁吸了口气,低头看?着她,道:“我睡不着。”

郑冉无声笑了,侧脸不去看?她。

四周无声,明月高悬,水面上?的风带着些凉意,拂过心口,像是羽毛轻拂,没有接触热意,反而让人?心口不宁。

沈安宁低头,握住她的手,扣于枕畔,她寻到郑冉的耳朵,窃窃私语:“我想你了。”

她的话,如同醉人?的清风,迷失了郑冉的心智。

此刻的郑冉,如同稚子,没有思考的能力?,将自己交给了沈安宁。

沈安宁见她不拒绝,便大胆地吻上?她的眉眼,如战场上?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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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一阵雨,温度反扑上?来,沈安宁就不出门了,歪在家里看?舆图。

粱廷玉终于要走了,点名让沈安宁送她回?家。她曾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身子无力?,招手示意沈安宁过来,“你借我钱,是不是不打算还了?”

“怎么会呢。”沈安宁不肯承认,心底的事情怎么可以露出来,她笑着解释:“肯定还。”

粱廷玉冷笑:“别和我玩鬼心思,我知道你就不会还,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