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沈安宁坚持将花饼递到她嘴边。郑冉握着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朝她一笑。

沈安宁也笑了,落在郑冉眼中,便是有?些傻气,就像是与人分享美食的大孩子。

郑冉看着她的眸子,似乎有?些低落,意外地没有?说?她今日?做了什么。

自?从搬过来,两人晚上见面,沈安宁都会分享白日?的行程,今日?却不说?了。

郑冉贴着她,望着前方,主动说?起今日?的事情,她说?:“我今日?办了一个案子,家里分家产的,兄弟姐妹五六个,女儿家也可?以分,可?就是出事儿了。你猜出什么事儿了?”

沈安宁被勾起了心思,呆呆地去看着她:“什么事儿?”

“父亲死后,葬礼上兄弟们大打?出手,都死了,就剩下?女儿。”

沈安宁下?意识就想:“女儿杀了他们?”

“收益人是女儿,但不是她做的,是她母亲做的。在饮食中放了让人疯狂的药,眼前产生幻觉。起初查案的人也以为是女儿做的,后来发觉不是。如今女儿继承全部家产,母亲死了。”郑冉徐徐道来,容色淡淡。

郑冉不是牙尖嘴利的人,说?话的时候,面色清远,带着一种飘然淡泊之色,落在沈安宁眼中,让她看得痴迷。

郑冉不是惊艳的女子,而是一眼看过去,美丽清冷,如同一杯清茶,飘香四溢,尝过便觉得好。

沈安宁安静地坐着,歪头靠着她的肩膀,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平静,心和身体都安静下?来。

她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坐下?,往后余生回味,或许也是一件幸事。

她问:“如果我战死了,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如果你战死了,我会去将你尸骨带回来,好生安葬,给你守坟,守个三五年,若有?喜欢的姑娘呢,就去搭讪。若是没有?,继续给你守着。”郑冉唇角翘了起来,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好不好?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沈安宁很满意,蹭了蹭她的肩膀,转头看到她脖颈的肌肤,心口微动,转身又?看向虚空,忍不住伸手揽住她。

沈安宁呼吸微顿,郑冉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老族长不让你成?亲,对吗?”

“嗯。”

“我教你一个撒气的办法。”

沈安宁:“嗯?”

郑冉说?:“烧了宗祠,让她们晓得你的厉害。”

沈安宁笑了,郑冉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我等你回来。你若平安回来,我们就再办喜事,若是回不来,我去接你回来。”

沈安宁低头,嘴角弯了弯。

既然要走,要带的东西就很多,不如回来时单枪匹马,这回回去,几乎是十多辆马车,多是购置的小玩意,还有?各位将军们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买的物什,一并都要带上。

细雨双腿跑细了才将东西都凑全,衣裳料子最多,还有?成?品衣裳,给了尺寸,多是绣坊赶制出来的。

郑冉也给沈安宁安排,最多的是药物,她将每日?的喝的药,制成?了药丸,准备六个月的量。

郑冉嘱咐她:“早晚各一颗,吃完了我会让人送过去,记得吃,知道吗?”

“知道。”沈安宁静静的看着她。

郑冉没有?给她准备女子的衣裳,她知晓,一旦回到那里,沈安宁就是将军,没时间打?理自?己,也没有?时间穿裙子,所以她让她改制了些男子的袍服,多了些纹路,款式偏向女子,不减英气。

衣裳准备得很多,都是沈安宁的尺寸,她嘱咐呆子:“衣裳是自?己的,别分给旁人去穿。”

出门在外,什么都不方便,衣裳借着穿也是常有?的事情,郑冉特地嘱咐一番,沈安宁自?然就挂在心上。

郑冉忙了几日?,特地请假在家给她准备。

皇帝也有?赏赐,不过他的赏赐徒有?其表,都是些金银之物,沈安宁留给郑冉,她又?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