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将军们敬重她,她也对将军们好,人心换人心。
郑冉揭破这件事,是不想北境将军吃亏,至于世家,呸,不要脸。
沈安宁就不问了,打了哈欠,回去睡午觉。
打伤了人,郑冉让人送补品去安抚,亲事取消,另外,她与粱廷玉商议,给人家赐婚,尚书令的孙女中还有未嫁的,择一人,嫁过去,两相安抚,倒也不错。
将军们在京城待久了,下一代、下下一代,那也算是世家了。
且这样?也算拉拢两方,算是京城稳定?的征兆。
这件事,郑冉去问尚书令。
粱廷玉去授课了,她是少傅,至少做做样?子,给新帝讲些课。
她上课不带书,讲一讲世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沈安宁昨夜餍足,今日精神就很好,笑呵呵地去书房,坐下来听课。
粱廷玉扫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眉眼风流,猜到昨夜必然兴奋去了。
她自然不去说她,坐下来,先?饮茶,而后慢悠悠开口?:“世家之间?爱联姻,唯有联姻是让家族壮大的最快方式。”
一人之力,实在藐小。若是两人之力、三人之力呢,不可小觑。
一人孤独,两人团结,三树成?荫,十数成?林。
所以?世代皇帝也喜欢将权臣的女儿纳入后宫做妃妾,肱骨自己的权势地位。
沈安宁托腮,静静听着,粱廷玉口?齿清晰,娓娓道来,说得不快不慢。
今日一课,沈安宁明白了如何安抚世家,也明白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黄昏至,粱廷玉起身离开,扫她一眼,道:“陛下当注意身子,你活着,便是安稳之兆。”
郑冉在学,如何治国,沈安宁要做的就是保命。
沈安宁目送粱相离开,目光深深,她要活命。
自然,她是要活命。
京城艰险,她要陪着郑冉,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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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郑家男儿回京了,依旧回到郑家,郑父入宫叩谢陛下赦免之恩。
外面都乱了,四处打仗,一路上回来,十分艰险,险些就回不来了。
沈安宁不管事,大殿里只有郑冉与粱廷玉。
粱廷玉以?及去授课,郑冉见?到了父亲。郑冉无职,但她掌着山河玉玺,人人见?她,都十分恭敬。
郑父见?到女人,光彩鲜亮,十分高兴,他?开口?询问:“你与新帝之间?的关?系还作数吗?”
去岁,沈郑二?家都反对,如今,郑父竟然担心关?系不作数。
权势到了顶端,就会压过所有的礼法规矩。
郑冉自嘲:“父亲是觉得作数吗?”
她不问反答,让郑父不知如何回答,他?受够了流放的日子,日日干活,夜里还不能休息。
他?自然是想要这段关?系作数的。
“父亲累了,在府里修养便是。”郑冉不愿给他?希望。
他?急了,“我已经修养好了。”
“那父亲想要什么?”郑冉抬首看他?,目光锐利。
郑父哑然,“你就让我在京里这么闲着?”
“让父亲再?回去劳作?”郑冉道。
郑父一抖,“我是你的父亲。”
郑冉点头?,“你与新朝无功,赦免你,是我的意思,郑家所为,陛下没有秋后算账已然很不错了,您还想要什么?”
“我是无功,你呢?”
“我如今很好。”
“好什么,要官没有官,你这么在宫里,与她共处一室,算什么?算情人?算外室?”郑父气得心口?疼,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争取。
其实不是沈安宁不争,而是高位都有人,并无空缺,若是低位,郑冉不好掌控,就这么半挂着,她掌玉玺,旁人不敢不敬。
谁敢不敬?
新帝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