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没有厉害,她?才六岁,待长大还要好多年呢,她?突然有了想法,杀了他。

杀了于阐,就可?以?回?到家?里。

她?忍着恨意,俯首在于阐的面前。

于阐没有杀她?,将她?丢在了狗窝里,那种冬日无法避寒,夏日无法乘凉的狗窝。

她?和狗抢吃的。

喂饱自己。

总得要活下去。

再见?于阐,是三月后,她?被像狗一样牵了出来,她?望着于阐,低头跪下。

于阐笑了,歪头看着她?,“你很懂事务啊。”

沈安宁在想,不是懂事务,是想活着杀你。

活着,杀于阐,这?一个信念代?替了去见?父亲。

沈安宁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觉得自己心眼小,有仇就要报。

她?睡在狗窝里,时常冷,时常高热不退,梦里遇见?了阿爹,爹说:“我带你一起?去。”

多好呀。

梦醒了。

她?睁开眼睛,郑冉就在她?的跟前,她?翻了个身,说:“我梦到老头子了,你等我会儿,我先骂他一顿再和你说话?。”

她?又睡了过去。

果然遇见?老头子,她?骂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病得不轻,还是脑袋打仗打坏了,那是你儿子就算了,我也认了。他都不是你儿子,换什么?换。”

“换了也就换了,你告诉你媳妇一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忠君,还觉得自己讲义?气?哟呵,天下人独独你最厉害?”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换了呢?凭什么?换我,我又不是你生的,你有什么?脸皮换我,糟老头子,坏得很,我告诉你,我把你的坟就在了北境,让你一人孤孤单单,我将大哥接回?来,我给他过继养子、呸,不对,不过继。我告诉你哦,我得空就去挖了你的坟。”

“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你本来就没有脑子,你个糟老头子、糟老头子……”

她?痛快骂了一通,老头子坐在坟头上朝她?招手,她?拿刀劈了过去,老头子跑了,坟被劈开了。

老头子的棺木露了出来,她?*? ?拿脚跺了跺,就像跺花圃那样,一股脑乱跺。

然后,身上开始疼,有人拿针扎她?。

她?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扎她?的罪魁祸首:“你扎我做什么??”

“梦魇了,你骂谁?”明来看她?一眼,收了针,递给郑冉,道:“醒了,骂爹呢。”

明来走了,沈安宁气呼呼地要扯她?回?来,扯了半晌,郑冉握着她?的手,道:“你骂你爹的话?,我们都听到了。”

沈安宁大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力地躺了下来,蒙着被子,不肯出来。

“喝药了。”郑冉催促一声,伸手摸进被子里。

进去就不出来了。沈安宁扣着她?的手腕,甚至去牙齿磨合,郑冉怕疼怕羞,深吸一口气,道:“别闹,你是皇帝了。”

没有用。

沈安宁就是一个倔性子,当年沈夫人打她?,不知打断了几根藤条,她?都没服软过。

她?嘻嘻笑着探出脑袋,依旧扣着郑冉的手,郑冉抬手拍她?的脑袋,“你是皇帝了,外面那么?多人都盼着你救命救世呢。”

沈安宁不肯放手,说道:“我梦到于阐了,他把我关进狗窝里了,狗生了小狗,太?小了,不好看,皱巴巴的。”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她?病了,开始梦魇了,不是好征兆。

她?嘻嘻地笑,梦里骂了一通,觉得舒服,伸手去拉着郑冉,将人揪上床榻。

郑冉的身子好得很,不会被她?传染的,且她?觉得自己不是病,就是梦魇缠身。她?抱着郑冉,将人压在枕上,“郑冉,我想你了。”

守孝也该过去了。

她?主动吻着郑冉。

郑冉哎呦一声,捂着她?的嘴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