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扫他一眼:“你这是咒我。”
“你登基后病了几回?”老军师斜睨着看她,“我告诉你,你的身子很重要,别想有的没的,我告诉你,你就在?京城里待着。要去?,也是我去?,我盯着那群混小?子是,什?么玩意,哪里有这么打仗的。”
沈安宁却笑了,“您都多大了,六十岁的人了,天下乱不了,你我都不要去?。我打算将初文调来京城,您看怎么样?”
初文细雨是冲锋好手,不如?来挣军功。
沈安宁的心是偏的,她希望初文细雨可以立下战功,可以在?京城立足。
老军师摇首,道:“留在?北境吧。她走了,北境若是生乱,鞭长?莫及。我去?比较好。”
沈安宁也摇头:“等到春日里再看看,您写信告诉他们弊处。”
谁都无法说服谁。
沈安宁留老军师留下,询问京城的事情。
“住得习惯,这里不如?北边冷,还?挺暖和的。我比你的身子好,你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军师纳闷,皇帝时常不上朝,以前身子还?是不错的,怎么一连病了两回。
皇帝不上朝,他就知晓是病了。
沈安宁愧疚,道:“许是闲出来的病,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打仗,上了战场就精神了。”
“你这是精神?你这是掏空自己的身子。”老军师骂道,“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呢,你若是没有了,我怎么去?见你爹。”
“不是还?有沈安娴吗?”沈安宁浑然不在?意。
老军师拍她脑袋:“关她什?么事,我欠你的,又不欠她的,好好养身子吧,我给你盯着就是了。”
沈安宁还?想辩驳,余光瞥见郑冉的身影,立即改口不说话了。
老军师纳闷,怎么突然没声儿了,是不是其中有诈,他正准备开口,身后响起?声音:“军师来了。”
原来如?此。
老人家笑呵呵地转身,与郑冉行礼,说道:“郑大人来了。”
郑冉是帝位跟前的人,旁人都十分恭敬,老军师也是,他是知晓郑冉与沈安宁之间的事情,不免对她,更为尊重。
“复盘好了吗?”郑冉走近,看了一眼舆图,她是不大懂的,看不明白。
老军师说:“等我写信骂一顿就好了,被眼前的功利迷失了眼睛,骂一顿就好了。骂一顿就知晓自己的毛病,可惜我不在?,若不然一顿军棍就成事了。”
郑冉就不说了。
老军师告辞,郑冉去?送。
两人一道出了殿门,老军师先走,郑冉落后半步。
“她的身子是怎么回事?”老军师疑惑,“以前看着活蹦乱跳的。”
郑冉低眉,说:“大郎淘沙,慢慢地就空了。”
老军师震惊,脚步一颤,道:“那么严重吗?”
“她的身子如?同六月天娃娃脸,说翻脸就翻脸。”郑冉解释。
看着精神,谁都不知道大厦将倾是何时,不敢疏忽。郑冉如?今给她日日诊脉,明来几乎是一日来两回,有时就住在?偏殿。
老军师背着手,满脸忧愁,“她当年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瘦弱,军医给她治伤,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养了半年,她一见血,就很疯狂,你知道吗?她见了血,可以数日不睡觉,她是有病的。”
沈安宁的病,不好治。
郑冉听得一愣,数日不睡觉?
那还?是人吗?
人怎么可以数日不睡觉呢。
郑冉觉得超乎常理,很是怪异,就像她的病,已经不能用医术来解释了。
老军师显得很忧愁,说:“我就剩她一个姑娘了,我觉得没脸见我那哥哥了。”
沈安宁的祖父。
有时他觉得,是他偷走了沈家父子的气运,沈家孩子接连死了,他却活得好好的。
郑冉没有接话,她是怨的,怎么能不怨呢。
若是没有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