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官。”沈安宁说。

世家将人放在御前,也?是一种安心,毕竟也?算是皇帝跟前有人,动静就会小一些。至于这些人将来的造化,就要看他们的自己的。

百废待兴,正是崛起的好时机。

郑冉听到‘御前’二字,轻轻蹙眉,很?快就缓和下来,说:“也?是不错。”

三人静静看了会儿比赛,郑冉还有事,先行离开。

沈安宁召开小宴,将人留下,然后静观他们。如今换了皇帝,帝心变了,下面?的人自己竭尽全力在皇帝施展自己的才能。

他们是不用经过科举的,家族荫封,甩了不知多少寒门子弟。

宴后,皇帝不动声色,将人都赶走了,故作高深,转而问粱廷玉:“你看到什么了吗?”

“今日宴席是给陛下看看,臣在京多年?,对他们了如指掌,陛下可看到喜欢的?”粱廷玉提醒皇帝。

沈安宁:“……”喜欢什么喜欢,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没看到什么特殊的。

她说:“没有。照着你的安排去安排。”

粱廷玉看她一眼,而后起身,“臣去拟一份表,陛下看看。”

沈安宁在她眼中看到了失望,莫名一紧,“我?应该看出什么吗?”

粱廷玉叹息,说:“陛下给朝廷选良才,该认真些。”

“看什么?他们在我?面?前装腔作势,骨子里是什么样的,查了才知,眼前是会骗人的,你不知道吗?”沈安宁不服气反驳她,“我?素来不信见到的,唯有去私下查才知晓。”

话好像又有道理。粱廷玉说:“你是没有慧眼识人的本事。”

沈安宁翻了个?白眼,“我?要你干什么?”

嘿,她还摆上了。

粱廷玉说不过她,揖礼走了。

沈安宁一人托腮,回想方才见到的那些人,想来想去,觉得无一人能入眼,毕竟都不如郑冉。

想了半晌,她翻开书,抛开这些想法,认真看书去了。

看了会儿,觉得无趣,偷偷摸摸地又将话本子挪上来。

这回看得可认真了。

看不过半本就被郑冉捉住了。

官署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郑冉便来询问今日的结果,她进来,自然不用通禀,殿内可安静了。

太安静了不是好事,尤其?是对一身反骨的沈安宁。

果然,奏疏中间夹着话本子。

沈安宁唏嘘道:“你这是故意?来抓我?的?”

“没那个?闲工夫,没事读读律条。”郑冉没好气道。

沈安宁咦了一声,提及律法,她说:“得改写没用的律条。”

“什么?”郑冉头疼。

沈安宁说:“女子为何不能独自立府?”

郑冉明白了,便说道:“那是多少朝代留下来的规矩,不是前朝皇帝定的。”

“那就改。”

“行,你与礼部商议。”

沈安宁说:“你好像不大乐意??”

郑冉还是头疼:“我?去管的话,你做什么呢?继续看话本子?”

“你说得也?对,我?自己来。我?与几个?老顽固说一说,女子都能入朝了,为何不能独自立府。”沈安宁托腮,“我?觉得几个?老顽固不会答应的,还会吵还会闹。”

“我?与你说。”郑冉绕到桌后,同她一起坐下,“此事莫要声张,你先问问这些小猪的意?思,他们必然会回去告诉他们的父母,届时试探他们的态度。老猪们反抗激烈,小猪们前程就毁了。若是谁先透露风声,则说明此人愚蠢。”

“为何愚蠢?”沈安宁紧忙问一句。

郑冉解释:“按捺不住性子,要之何用。”

沈安宁好像明白了些,“我?与他们说一句,莫要回家告知父母,其?实他们都会说,老猪们反抗激烈就好露出马脚。”

郑冉笑了,“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