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揣摩不透皇帝的心意,忍着心悸,继续说道:“此?人唤朱权, 家里?还有妻子, 以及一子。成?亲九年?,儿子八岁。他是在家里?上吊的,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他妻子。他所?为,妻儿都不知晓。妻子是贡院林本经的女儿,林本经调去太仆寺了,当年?是有人说亲,林本经见朱权为人本分?,才将女儿嫁过去。”

“林本经是京城人,家世清楚,而朱权是十一年?前入京的,郑相猜疑他是羌族人,在京多年?,与我朝人习惯一模一样了,潜伏多年?,这回伺机而为,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林氏女说朱泉死前几?日?,总是很晚才回来,惶恐不安,她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死了,林氏就觉得事?情不对了,匆匆报官。”

沈安宁颔首,“潜伏多年?,就为了这一日?,看来背后这人也在我朝待了许多年?,这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秋考如?何进行呢。”

秦铭不敢说了,他只管刑部。

“查朱权今日?行踪了吗?”沈安宁继续追问。

秦铭接着说:“查了,没有结果,反是去查了火药来源,是在京城内配制的。对方当是好手,知晓如?何配制火药。”

寻常人不会,且拿捏不清分?量,对方一出手就来个大的,必然是不是初手了。

沈安宁靠坐下来,若有所?思。

会懂火药配制,来自?羌族,不得不说,这个人留在京城,人人都会不宁。

沈安宁阖眸,细细思考,秦铭觑她一眼,放低了声音:“郑相在查了,已命令各个铺子不准售卖火药配方中?的硝、硫二物,免得对方有机可乘。”

这是从本源上制止了,但凶手抓不到,一日?不宁。

沈安宁握紧了拳头,面色苍白,轻轻点头,“接着查。”

她起身回宫去了。

入宫前,她派人去请中?书令入宫说话。

中?书令与郑冉在一起,他接了主意后,与郑冉道别,匆匆入宫。

沈安宁坐在殿内,看着京城一带的舆图,她招呼中?书令近前,道:“近日?不宁,朕打算祭祀天地。”

这是一种惯有的做法,祭祀上天,祈祷一二,算是恳求上天莫要再降灾祸。

这是通知,且不是违背规矩的事?情,中?书令岂会不答应,他领旨,亲自?去安排。

他退下,弯腰后退,退了两步,觉的哪里?不对,今日?的皇帝有些?奇怪。

他掌管中?书已有半年?,与皇帝见了不少面,熟悉皇帝慢吞吞的性子,带着小坏,一身反骨,喜欢和他们反着来。

今日?的皇帝过于沉默,看人之际,眼中?带着犀利的光。

对,眼内的光不同。

他匆匆走了。回到贡院,郑冉准备离开。

两人各自?行礼,郑冉本离开,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陛下今日?有些?奇怪,是不是吓到了?”

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当今陛下虽小,可那是战场上一刀一枪自?己杀出来,收服北境,身经百战,怎么会被这些?事?情吓到了。

他讪讪地改口:“是我想多了。”

郑冉一听就明白过来,无?暇与中?书令多言,提起衣摆,匆匆策马回宫。

沈安宁不在大殿。

郑冉扑了空,询问宫人。宫人摇首不知,他们如?何知晓皇帝的行踪。

郑冉无?奈,匆匆赶到皇帝寝殿,里?面也没有人。

不知去了哪里?,郑冉的心沉了下去,派人去找皇帝,话说出口,她又将人喊回来。

等皇帝自?己回来。如?此?兴师动众,反而会让人误会。

郑冉坐了下来,她也很累,粱廷玉伤后,她就没有合过眼,连轴转,已然受不住了。

她就在这里?等皇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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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去了将军府,与老军师大眼瞪小眼。

老军师见到皇帝第一眼时,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