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神色微变,说:“我?也?不清楚的,院正在粱府。”

说完,她匆匆走了。

秦铭觉得自己这个?学生的脸色不对,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那日太傅离鼎最近,饶是有人肉挡着,她也?伤得不轻。

他心思重重地随着同?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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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去了将?军府,再度去见军师,顺便见到了雁南。

雁南在种药材,原来的花圃被改了,军师种菜,她种药草,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皇帝站在药草前,静静凝着刚出土的幼苗,雁南撸起胳膊浇花,时不时看她一眼。

沈安宁恢复往日的气势,身上带着戾气,她杀了太多的人,这些?人命在她身上集聚成了一种如有实形的气势,让人不敢抬首对视。

但沈安宁的另一面,就没有,那样的沈安宁,乖乖巧巧,眸子水润,多数的时候,像是寻常人。

那双锐利的眸子,一直凝着花苗,目不转睛,雁南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陛下,怎么了?”

“这是什么药草?”沈安宁盯着她。

雁南笑了,“普通止疼的药草,陛下很感兴趣吗?”

“好奇罢了。”沈安宁说道,“你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雁南撸起的袖口滑落下去,她伸手又撸了回去,面上带着释然?的笑容:“还不错,这里很方便,要什么有什么,尤其是水源。”

在北境,水都是一种稀罕物,不像这里,日日洗澡都没有问题。

随时洗澡,随时有热水喝,看似是一种平常的事情,可在北境人看来,这就是天上的生活,背后也?是钱。

随时的热水,需要锅上一直热着水,需要婢女时时盯着,需要一个?婢女专门去做的。

简单的事情透着奢华,这就是京城的生活。

雁南笑了,沈安宁却笑不出来,她蹲下来,细细打量坑里的幼苗,说:“这是什么样的药草,竟然?能止疼。”

“普通的药草呀,北境很多的。”雁南粲然?笑了。

沈安宁点头,起身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雁南望着她的背影,高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呀。”

沈安宁大步离开,回宫去了。

雁南继续浇水,蹲下来,痴痴地看着细小的苗儿?,微微一笑,继而?露出痴狂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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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这日,阳光很好,夏日的酷热,让人不敢抬头。

祭台就在城外西山上,皇帝一步步走上山,走上搭建好的高台,回身睥睨众人。

她接过祭文,眼前一黑,都是些?繁复的文字,昨晚应该先看看祭文的,礼部太疏忽了。

念不出来。

沈安宁略眯了眼睛,心中升起不满,下方的郑冉似乎想起什么,微微蹙眉,上前说道;“陛下,臣愿代劳。”

沈安宁将?她招呼上来,祭文丢给她,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礼部尚书。

什么玩意儿?,故意给皇帝难看。

礼部尚书被瞪得浑身发抖,祭祀都是按照流程来的,有例可循,他这是做错什么了?

他疑惑之际,郑冉已?打开祭文,郎朗读来。

天气热,山上白日里也?热,阳光直射,众人都被汗水打湿脊背。

不等郑冉读完,轰隆一声?巨响,山上巨石掉了下来,沈安宁眯了一眼,拉着郑冉翻下高台。

高台上是皇帝站立之地,郑冉也?来了,所以只?她二人。沈安宁抱着郑冉,翻身而?下,落地之际,巨石将?高台砸得变形。

人若站在上面,必然?砸得变形。

利用火药去炸开巨石,不得不说,对方心思很深。

沈安宁淡淡一笑,吩咐人后退,这时,山上的石头纷纷滑落下来,沈安宁将?郑冉推给细雨,道:“送她下山。”

“你去哪里?”郑冉震惊,指尖拉着沈安宁的袖口。